纪肖鹤颔首。
对方补问了句:“请问您和余冉是什么关系?朋友吗?”
纪肖鹤面不改色:“爱人,他是我爱人。”
警察走后,冯丽娟改盯着纪肖鹤,直到她手机响了。
纪肖鹤也接到个电话,是方一蔓打来的。
他接起,往窗边走:“你好,请问什么事?”
方一蔓道:“纪总,有风声漏出去了。网上节奏我们刚控住,但是怕会有狗仔去医院找……”
现代网络发达,人人都可以发言,这不是说防就能铁桶一个。纪肖鹤这边请人盯着,把影响力大的都压住了,那些小声音,没有大的推波助澜,成不了气候。但难免会有人为利唱反调。
窗外是医院的园景,太阳正好,不少病人医护在楼下晒太阳。
纪肖鹤收回视线,往里走,顶上是冰冷的灯,还有电子钟。
他走到安全门前,叩响,推开,两个身材高大的便装男人立在楼梯间里,见到是他,朝他稳稳地一颔首。
“我有准备,他们进不来。”
午餐时间,纪老夫人果然来了,双手提着保温盒,汤菜饭俱全。
见又只是纪肖鹤一人,老夫人生气又心疼:“一个人守,你哪里吃得消!”
气是气他,心疼也是心疼他。
纪肖鹤道:“不止我。她吃饭去了。”
他指的是冯丽娟。
老夫人埋怨:“人家都晓得去吃饭,走动走动。”
等纪肖鹤吃完,她陪他略坐了会儿,起身离开:“我去公司看看你爸,晚上再来。”
纪肖鹤颔首。
唐助没了送饭的任务,隔日拿到新消息才来医院。
纪肖鹤刚从邻楼回来,头发湿的,站在窗边,片刻就被阳光烘干了。
邻楼是新建的住院楼,是这家医院的病房区,刚空出一间,被纪肖鹤定下,等余冉情况好转就可以转进去。
“面包车的行踪出来了,在虹城绕了两圈,走省道跑的,监控拍到进了湖庆,目前虹城警察已经对接湖庆警察要求协助调查。”唐助拿出手机,翻到照片递给纪肖鹤,“监控拍到的面包车驾驶员,也是个有案底的,余伟强的狱友。”
湖庆在虹城北面,内陆市,发展不怎么好,余冉自小在湖庆长大,初中时候被老师引荐来虹城读书。把余冉带出来读书的那位老师经常家访,深知余冉家的情况,也趁余伟强不在时同冯丽娟面谈过多次,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人不欲自救,圣人也拉不动。老师不忍好苗子被埋没,被摧折,动了自己在虹城的关系,把余冉送进虹城中学,望他蓬生麻中,不扶而直。
纪肖鹤只去过一回湖庆,去看地,彼时天色阴沉,带得整座城市在印象里是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