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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可罗丹不信托普西德人的舰队即将对费洛星或洛夫斯星发动攻击，他认为这些蜥蜴人的后裔在遭受所有这些屈辱之后是不敢贸然行事的，但若低估托普西德人是错误的。他们无疑已从失败中吸取了教训，一旦重新进攻，他们就会更加小心谨慎。佩利&iddot;罗丹甚至认为有托普西德人在场是值得欢迎的‐‐这可以帮助他更快地实现同费洛人的贸易协定。

为此目的，佩利&iddot;罗丹与布利和传心师约翰&iddot;马歇尔一起来到费洛人的首都托尔塔。这三个男人坐在以托特为首的费洛代表团对面，以便对计划的条约进行进一步的谈判。迄今为止，罗丹对会谈的进程并不十分关切。他脑子里想得更多的是墓穴里匣子的最后秘密，还有托普西德人可能采取的新战略。

一声耳语传入他的耳中，把他从沉思中惊醒。罗丹把他的目光对准约翰&iddot;马歇尔。

&ldo;费洛人对我们计划在他们的土地上建立贸易基地感到特别不安。&rdo;这个变异人悄悄地说，他已仔细地探测了费洛代表团团员的想法。

&ldo;等待，&rdo;罗丹悄悄地回答，&ldo;他们会认识到，没有基地是不行的。&rdo;

&ldo;但愿他们不要再洗一次蒸汽浴，&rdo;马歇尔压低声音说，&ldo;那还有什么可考虑的？&rdo;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他恶狠狠地向托特佝偻的身影望去。这位君主在位已久，他的地位完全不是世袭的，但谁接他的班尚未确定。罗丹也在寻找这位费洛老人的目光。这些生物的淡青色皮肤早就不再使人们感到异常了，极其浓密的紫铜色头发现在也可以轻易地视而不见，但对地球人来说更别扭的是费洛人深陷在眼窝里并且还被高高隆起的前额遮住的极小的眼睛。不用说，这可能是费洛人生理上的自我保护，在一个耀眼的炽热的巨大的太阳下他们的小眼睛沉陷，可以免受高强紫外线的伤害，而浓密的头发可以保护头颅，使之免遭烧伤。

托特似乎注意到了罗丹的凝视，他的脑袋抬了起来，小嘴一咧露出一丝和气的笑容。

&ldo;在我的飞船上有人等我，&rdo;罗丹强调说，&ldo;现在您能决定了吗？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rdo;

&ldo;请稍安毋躁，&rdo;托特答道，&ldo;协定将给每一个费洛人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变化。我们由于被入侵，大部分被破坏的工业刚刚重新开始运行。我们要考虑你们和我们之间的贸易关系是否必须受国家监管，或者我们是否可以准许不受政府控制的自由货物交换。&rdo;

这是很明白的‐‐终于明白了。罗丹完全理解托特处于何种困境。不过这纯粹是费洛人的内部事务。在这方面颁布哪些特别法律，罗丹可以漠不关心。

&ldo;我愿意给您一段考虑时间。你们的太阳是炎热的，您是否准许我们在我们飞船的附近度过中午？&rdo;

罗丹笑着补充说：&ldo;请您理解。你们世界的重力为也1．4g1，就是比我们所习惯的要多0．4g。&rdo;

【1解释见书后《佩利&iddot;罗丹术语》中&ldo;加压吸收器&rdo;一词。】

托特马上站起来，&ldo;我们将通过联络官恰克托通知您，&rdo;托特宣布，&ldo;今天就会签订条约。&rdo;

&ldo;你们的内部事务当然是你们自己的事情，&rdo;罗丹申明，&ldo;我可否顺便问一下，您的空间舰队受损的部队已恢复得怎样了？我的侦察飞行员传来的消息听上去令人不安，您的舰队指挥部应预先为重新出现的战争做好准备。&rdo;

托特的小脸阴沉起来。

&ldo;我们正在安装按照您的指示制造的辐射炮，&rdo;一名舰队军官说，&ldo;工业正全速恢复。您会立刻把制造能场放映机的资料转让给我们吗？&rdo;

布利轻轻咳嗽了一声。但他向罗丹投去的短暂一瞥却是多余的。

&ldo;我们签完字以后可以再谈，&rdo;罗丹以文雅的微笑教训他，&ldo;我可以暂时告退了吧？&rdo;

他们与大家告别。托特默不作声地目送着他们远去，他不太清楚他们究竟来自何处。罗丹自称是阿尔孔人，但托特并不是瞎子。罗丹的措施只是为了保守地球在银河系位置的秘密，他不想给人类造成灾难。

他们走出了迷宫似的过道。外面费洛行星的空气似乎在沸腾，织女星这个大太阳像个熊熊燃烧的火球挂在几乎无云的天空中，它辐射着强烈的紫外线，一般情况下在阴影里的温度大概超过40摄氏度。罗丹闭紧眼睛。

&ldo;够了，&rdo;罗丹精疲力竭地说，&ldo;重力再加上这种炎热几乎叫人再也受不了。一小时后阴影里的温度将达到53摄氏度。&rdo;

他向正等待着的滑翔机走去，突然一种呼啸声使他停下了脚步，同时他看到马歇尔的僵化姿态。这个变异人显然收到了&ldo;星尘2号&rdo;通过心灵感应发来的消息。

布利眯着眼睛昂首望天。呼啸声越来越响，变成一种低沉的隆隆声，随即又变成轰隆轰隆的响声。

一个看似银光闪闪的物体在附近的大山后飞快地出现了，一个大气团积聚在这个巨大球体的前面，仿佛有一颗巨大的流星直接坠落在首都的空间港。这艘球形飞船迅速地、果断地停了下来。气团哗啦啦地、劈劈啪啪地进入飞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