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城打开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线,屏幕上是他和顾引在锦大操场上拍的照片。
顾引坐着,他站着。
四目相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把他灼烧。
他几乎已经快要接受等待这个漫长的过程。
但当看见顾引鲜活而又热烈的眼神,眼角忍不住的湿润,眼泪模糊了双眼,吧嗒吧嗒地掉在手机上。
顾引。
你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贺锦城靠着玻璃跌坐在地上,手有些无力的拿着手机,头深深地埋进两膝之间。
我贺锦城未曾信过神佛。
如果有神,请把顾引还给我。
无论什么代价,请让我再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啊……
我真的……支撑不住了。
也许是他的恳求真的被神明所知,除夕夜里,他仅有的三个小时睡眠里,真的梦见了顾引。
顾引穿着病号服,被四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蒙住眼睛带进了一间隔离室,长期的断食断水,让他濒临死亡又喂上一两口,在无尽的黑暗里蜷缩。
又被人绑在电疗椅上。
连接仪器上是他的照片。
一遍一遍的被人用电流刺激,直到产生生理反应,剧烈呕吐,一次次的被人用冷水泼醒又一次次的陷入昏迷,甚至用装满药水的针头扎进他的皮肤。
贺锦城心如刀绞,硬生生把自己疼醒了。
他看着窗外还没完全熄灭的灯火,喉咙干涩。
哥哥。
你在怪我吗。
怪我没能及时去把你带回来。
让你独自度过这几年。
贺锦城头疼的厉害,起身去茶水间接水。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如果有,那一定有什么急事。
贺锦城甩甩涨疼的脑袋,放下杯子后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下属几乎用吼的声音告诉贺锦城,“贺少,顾少找到了!!”
有那么一瞬间贺锦城的大脑陷入空白,颤抖着手拿起玻璃杯,玻璃杯脱手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贺少,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