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呢,全放了?”
“这就不知道了,可乐他们都被驸马带去桂州了,小的都没捞着机会问上话。”
“知道了,退下吧。”
“殿下,您可有哪里不适?”
“退下……”
“是……”程深轻手轻脚退下,人还没走出门,“程深……”宗祯又叫住他。
“殿下?”他立马回头。
宗祯放下双臂,在看他,却又似乎没在看他,片刻后,宗祯喉中轻叹一声,已经站起了身,边往外走边道:“你再去弄些焰火来,我去趟延福殿,稍后我要出宫。”
“是,是!”
程深回过神的时候,他们殿下已经出门了。
宗祯告诉父皇,他不大放心驸马,想跟过去,有些事情还需当面交代:“他们还未走远,不过离京几十里。”
宗祯自小身子就不好,最远也不过替他去郊外看看御田,从未去过这么远的地方。仁宗不大放心儿子,不过儿子就如那雏鹰,总要飞上天空,况且宗祯的身子的确在一天天变好。
仁宗应下了,宗祯又道:“若是晚上太晚,我便在城外对付一晚,父皇莫要担心我。”
宗祯贵为太子,城外是不缺地方住的,他自己的庄子、园子多得是,既然决定放手,仁宗没什么好阻止的。
离开延福殿后,宗祯回去换了身衣服,披上厚厚的毛披风,上了辆看起来甚为普通的马车便出宫了。
宗祯坐在微微摇晃的马车里闭目养神,脑中思绪太多,索性什么也别想。
太子到底还在养身子,他们的马车并不敢走得太快,天黑之后,他们才追上姬昭一行人。姬昭他们夜里歇在驿馆,驿馆这晚只有他们住在里面,驿卒小心翼翼,生怕侍候驸马不周到。
听闻外头又响起马车声时,他立马冲出去,瞧见是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不客气地问道:“谁啊?!别没事往驿馆里瞎凑!”
驿馆不招待平民,这样普通的马车,一看就是普通人家,说不得是商人,驿卒当然没有好脸色。
上次扮作「家人」的那侍卫,翻身下马,走上前,语气还算凑合,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个头的驿卒,直接道:“我家郎君来找驸马。”
驿卒一愣,他虽位低,在驿馆,南来北往,见过的人多了去,一句话就能听出高低。
这人既然知道驸马住在这儿,怕也不是普通人?
驿卒不敢小觑了,不过还是问道:“那你们总要告诉我是谁吧,否则驸马问起来,我也不好回话啊。”
“你就说,我们是从徽州来的。”
驿卒敢怒不敢言,瞪了他几眼,进去汇报了。
姬昭从来没有坐过这么久的马车,坐得浑身疼,想到还要这么坐上大半个月,有些崩溃,他躺在床上,尘星帮他捏腿,有些痛,痛得他不时「哼哼」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