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太爷、老夫人都极其不喜欢姬家人,城外将姬慕之一通训,偏偏姬慕之还带着两兄弟,死活要跟着送二老回家。直到姬昭走了,他们才跟着出来,便宜爹的心情似乎不好,却又不是因为被老太爷训斥而不好,他朝姬昭点点头,上马先走了。
姬重渊跟姬昭没什么好说的,他自从被他娘打过板子后,一直很老实,立马也跟着他爹溜了。
反倒是姬重锦留下来同姬昭说了几句话,问过他在桂州的事,姬昭只等着道别,两厢各自告辞,姬重锦却吞吞吐吐,好似还有话要说。
姬昭笑道:“大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姬重锦想了想,到底是道:“父亲的书房内,常年挂着,挂着你母亲的画像。”
姬昭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人都没了,也辜负了,还要扮演大情圣呢?
姬重锦再道:“只有我见过,后来,父亲便不许他人轻易入书房。”
兴许于这个时代而言,这算是一种真情?想必很值得感动。
姬昭却只觉得可笑。
但是姬重锦想必也是好意,是想缓和所谓的父子关系吧?姬昭也不好直接给他脸色看,笑着点点头,说:“我这次给大哥也带了不少礼物,回头令人送给你。”
他不愿多说,姬重锦也不说了,只当是自己多嘴。
他目送姬昭离开,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家。
姬昭回到家,好好泡了个澡,出来后便立即去看他的兔子。
两个月不见,他的兔子长大了!府里的人将兔子养得很好,胖乎乎的,洗得干干净净,一点气味也没有,窝在藤编的篮子里,姬昭拿了菜叶子喂它,它的三瓣嘴一努一努地吃得极欢,姬昭笑得比它吃得还要更欢些。他趴在榻上喂兔子,尘星在他身后站着,帮他擦湿头发,不时与他说着话。
魏妈妈带了人在往各个屋的房门上挂菖蒲与艾叶,端午节就在几日后。
姬昭问道:“可有消息,宗谚他们几时能到金陵?”
“咱们走得快些,却也在江陵停留几日,绕了点路,想必他们也就是这几日能到吧。”
姬昭便叹气:“也不知他们到金陵后,宫里会如何待他们。”
“想必还是能做个富贵闲散王爷的吧?一向听说陛下待人宽和。”
“陛下是宽和……”这点,姬昭也要承认,而且那是经过史书与无数学者认证的,他自己也亲眼见过,可太子并不是。
从桂州回来,见着外祖父后,因为桂州的那些事,外祖父气得不轻。那日偷听一事,外祖父当然也已知晓,外祖父后来也没有瞒他,直言这次的事就是太子所为。
外祖父说太子一是利用他的身份,二是利用宗谧的心理与郑王府的内部矛盾,最后办成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太子就想收回郑王府的权力,就想叫郑王一脉回京,除此之外还能离间殷、姬两家与郑王府的关系。
姬昭知道太子厉害,毕竟那是史书里重要的人物,将来还会杀了他,但他还是疑惑,太子再厉害,也不能厉害到算得这么准吧?怎么什么都被太子刚好算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