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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ldo;我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还没有等我高兴自己得救了，我就被乌鸦的手下发现了。他们要杀了我，但是我却居然是被乌鸦救了。&rdo;

&ldo;被乌鸦救了？&rdo;

&ldo;是，他要他的那些人不要动我，因为他说我也许有用。后来，马宣一天之后才回来，是被人抬着进来的，他几乎断气了。他很得意地对他的老大说，他杀了我。结果当他看到我的那副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害怕了，他以为，嘿嘿，他以为我不是人。再后来，果然他们没有对越狱之后的事情商量好，决定在这里暂时住下去。这一住就住了好多年。他们拔了我的弟兄们的衣服，一些孔武有力平时又有势力的老大们做起了看守。粮食和一些必须品必须要从外面取回来，这一点上，只有我能够胜任，因为我以前也去过，外面的人认识我，而他们全是些新面孔，言谈中难保不会露出马脚来。于是他们两边的人，每次各派几个，相互监视，也监视着我，去外面取补给。我后来发现，马宣非常怕我，他其实不知道，我也害怕他。我怕他哪天如果受不了了，忽然给我一梭子，那我就完了。除开这个不说，这小子其实很机灵，装看守就他装得最象，有时候连我也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本来就是个看守，只不过犯了些事情被送到这里来的。虽然他害怕我，但也因为如此，他也监视我监视得最严，每次他看到我时，都似乎将眼睛盯在我身上。我好多次写了纸条，但每次都因为马宣寸步不离而没有机会递给外面的那些武警。平时，我还是干些我以前的工作，添灯油，因为我有用，他们也没有为难我，只是看我看得严，不让我有机会脱逃……&rdo;

&ldo;等等，&rdo;曾通道，&ldo;半年前那次是你和马宣两人将我押到这里来的。那次你为什么不趁机跑掉？&rdo;

侯风道：&ldo;我倒想知道，老舜的传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吴仲达将脸朝向一边，对曾通苦笑道：&ldo;那次你以为我手里的枪有用么？我手里的枪根本就没有子弹，只是个摆设，后面马宣的枪才是真能打死人的。就算我装成是鬼，可他一害怕，难保不开枪，那我还不死？&rdo;

曾通看了一眼一脸铁青的侯风，道：&ldo;那么老舜呢？老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rdo;

吴仲达看着曾通的眼睛：&ldo;你也知道老舜，老舜的事情是真的。这个传说很早就有，我来之前就有，也在告诉我这事情的弟兄来到这里之前。也许这个监狱建成那一天就有了。&rdo;

&ldo;不可能！&rdo;

&ldo;是真的。你知道老舜是谁？&rdo;

&ldo;是谁？&rdo;

&ldo;是狱长！不，不是后来那个陈狱长，是原来那个狱长。乌鸦没有杀他，因为我的原因，他说也许留下个狱长以后更有用。他们将他关在了单间，就是后来你住的房间对面。&rdo;

曾通心中一跳，第二次，一个知道事情原委的人坦白，确实有老舜的存在。乌鸦也许是临死前的疯狂，可这个吴仲达，却怎么看怎么不象有精神错乱的迹象。他感到一丝寒意慢慢渗出自己的毛孔。他颤声道：&ldo;你怎么知道，他，是老舜？&rdo;

&ldo;刚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直到暴乱之后也没有相信。他们先将我和狱长隔离开来，不让我去见他。时间久了，管得也就松了。我慢慢也有机会接触到他。我们开始讨论该怎么办，他告诉我，别害怕，他们所有人都逃脱不了。他告诉我，这个监狱里有鬼。&rdo;

侯风扑哧一笑：&ldo;我明白，原来你鸡巴也疯了。&rdo;

吴仲达不理他，接着道：&ldo;我根本不相信，可狱长反复再三地说，他确实知道，因为他能看见鬼。刚开始我确实觉得他疯了，可是后来我却发现，除开这件事情，狱长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理智。&rdo;

曾通点点头，乌鸦又何尝不是这样？

&ldo;他告诉了我，他被选中了，他就是被选中的老舜，他告诉我，没有人能够从这里活着逃出去。他告诉我，不必冒险，因为我本来就胆小，胆小的人往往死得更快。那天押送你来这里，本来是我最好的机会。我只要能避开马宣的第一枪，招呼你一句，我们肯定都能逃得出去。可是，狱长的话，一直让我不敢冒险。&rdo;

侯风冷笑道：&ldo;所以你就一直用一个疯子的话来掩饰自己看到自己怯懦软弱的痛苦？你无法面对自己了不是？&rdo;

曾通道：&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狱长越来越趋于疯狂，我有时候去看他，常常看到他自言自语，不，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对我看不到的什么东西说话。他的话很奇特，常常是他问，那什么东西回答。后来有一天，他告诉我，有几个人今晚想偷偷逃出去，他们全都得死在路上，&rdo;吴仲达的脸上浮现出恐怖的神情，&ldo;你知道的，我是负责添灯油的，我得走很多平时没有人到的甬道。所有的甬道我都很熟悉，可是从那天开始，我发现，甬道不对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