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酒店。
许夏木虽然躺在牀上,亦是在睡梦里,但是她似乎睡得很不踏实,额头上不断涔出了密汗来,嘴里似乎是在低语,但是具体说些什么,却是听不清。孔湛在仔细的帮她检查完身体后,他的眉峰却皱得更起来,他微微侧过头去看向了程倾城,随即便是摇头。
看见孔湛的表情后,程倾城便是一个箭步冲上了前去,双手却是紧紧的抓住了孔湛的肩膀,“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了?”
“是高烧。”孔湛泄气的说道。
程倾城再次艰涩的问道,那眸光却是晕染了一丝怒意来,“发烧而已,你摇什么头?你不是C国医术最高明的人吗,发烧而已,你竟然对我摇头!”
“倾城!你冷静点。”孔湛拂去了那双抓住他肩膀的手,“阁下的病我们都着急,但是现在必须要冷静。现在躺在牀上的不单单是你心里的人,也是C国的阁下,她的肩上更是肩负着其他东西。”
这个,程倾城哪里会不知道,正因为知道,他无法冷静。
他近乎咆哮的说道,“温隽凉!温隽凉!他到底将简元思藏到哪里去了!木木的病症跟她母亲一样,简元思那么多年一直待在木木母亲身边,没有比他更了解这种病症的人!是的!温隽凉肯定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他恨老阁下,这种恨就牵连到了木木身上,他要报复……他已经伤她伤的这么深,难道还不肯罢手?”
此时,那房间的门却是突然被打开,是周柏年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听见了声音,程倾城慢慢看向了门口处的周柏年,便是喝斥道,“怎么回事,这个房间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
“程先生!”周柏年对于程倾城的话语不以为意,仅是恭敬的唤道。
“什么事?”他问道。
周柏年的眸光突然间却是一沉,“温先生来了,他要带走阁下。”
闻言,程倾城的眸光中便是袭卷上了阴郁来,他看了眼周柏年,亦看了眼孔湛,便直接从牙缝中蹦出了话语来,“是谁!你们两个当中是谁去告诉的温隽凉?到底是谁……”
“是我!”周柏年上前了一步,直言道。
这个孔湛亦是未想到,他连忙走到了周柏年的身侧,“周叔,你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倾城他……”
“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对的事情。”周柏年却是挺直了腰板,“我受命于老阁下,要好好照顾阁下。当然一切以阁下的身体为重,既然孔国医说阁下见温先生有助于她的病情,我自然要去告知温先生。”
“周柏年!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一个阁下府里的下人,你有什么资格参与进来,你没资格!”程倾城朝着周柏年怒吼道。
这一刻,气氛已经接近了冷凝。
孔湛看着程倾城,亦是见到了程倾城那不断握紧的双手。
却是在此时,那原本躺在牀上的人,却是慢慢转醒。许夏木从牀上直起了身来,可是她的眸光依旧茫然,她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那脸色更是苍白极了。
眼见许夏木醒来,程倾城连忙上前,或许是太过激动,他看向她,便是开口说道,“木木!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难受不难受?”
“我要找阿衍……”许夏木空洞的美眸看向了程倾城,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瞬间,程倾城的眸光接近了冰点,“这里没有阿衍,再也没有了!你别再傻了,不是对你说过忘记他嘛,你为什么不听,你记得他做什么……记得只会让你痛苦!”
许夏木原本就是那般的无助,此时看见眼前的人朝她怒吼,她便是本能朝着牀的里面靠过去,那眸光中慢慢涔出了眼泪来。
孔湛连忙上前,便是扯过了快要理智殆尽的程倾城,“倾城,你别跟阁下那么说话,你会吓着她的。”
“温先生——”
是周柏年的声音,亦是他这一声恭敬的唤音,打破了房间内原本紧张的气氛。
随之,那房间内的气氛换上的便是无尽的恨意来。
程倾城看着站在门口处,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近似边框眼睛,面容如玉,眸光却是深邃的男人。此时,温隽凉的眸光却是看向了牀上的人儿……
她得面容很苍白,那素来狡黠的瞳眸此时却是空洞与灰暗,她就愣愣的坐在那里,看上去是置身在这个房间里,但似乎她早已脱离了出来。
然后,温隽凉慢慢的踏步上前,他走到她的牀畔来。
程倾城哪里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欲要冲上前去,那身体便是被孔湛按压住了。
“孔湛!你也竟敢……快放开我!”程倾城满是怒气的喊道。
孔湛一边按压住程倾城,又是劝说道,“倾城!你冷静点,阁下的病情拖不得!这个法子未必有用,但未尝不能一试。”
温隽凉伸出手抚上了许夏木的发顶,一如那些记忆的一样,然后他轻声唤道,“夏木!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