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吸下去的烟就像在体内着了火,呼呼往上蹿。
他压抑艰难地捏了捏胭脂的脸蛋,舔了下因为过度压抑内伤而变得十分冰凉的薄唇,松开她,走出厨房放下一句话:“再说一遍,我们之间由不得你。”
他走出去了。胭脂才如释重负一般瘫靠在厨房的案台上。
此时才发现冷汗早就湿透了内衣。
他脸上明显受伤的痕迹,刚才胭脂尽收眼底。
她的心又那么一点疼,不过,她故意忽略不计,谁让他心术不正的。
过了好久,胭脂才打起精神,回到客厅。往罗汉榻上瞅一眼,没人。
小馒头的房间传来一大一小欺负呼应的鼾声。
胭脂朝着门上的玻璃里面看去。
殷斐蜷在小馒头的床边儿上,侧卧,弓起身子,像是搂着一个人的形状。
英俊的眉眼有点让她不忍细看的疲惫。
忽然,小馒头的脚丫踢哒,踹倒他肚子上,半睡半醒的男人大手一捞将小馒头搂在弓起的怀里。
父子相拥而眠,温馨的能滴出水来。
胭脂眼角湿哒哒的。靠在墙壁,手指一动,关灯。
黑暗中,殷斐的呼吸就像没有门板阻隔的,清晰萦绕。
空气中响着咚咚的心跳。
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卧室,锁上门。
胭脂望着天花板发呆。
无疑,小馒头是需要爸爸的。亲爸爸。男孩子更需要父亲的有力量的潜移默化。
但是把小馒头送给他就意味着自己要凭着孩子介入殷氏豪门。介入他和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之间。
胭脂摇摇头,刺眼的吊灯光影儿令她闭上眼睛。
那样的环境,对小馒头的成长并不好。小馒头也不会快乐的。况且终究,金婉柔可能会生下自己的孩子,那时小馒头当如何自处?
裹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烙饼,又担心殷斐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整间卧室静的只听见墙上石英钟的滴答声。胭脂翻个身决定不去想了,睡觉。
蓦地听见他的呼吸,那么清晰了。不是需要竖起耳朵聆听的那种,是近在咫尺。仔细听,还有他的心跳声。
“你?你怎么进来的?”胭脂心惊一咕噜翻身坐起。沉稳中带着某种冷厉的气息:“躺好。”他顺手关灯:“睡觉。”
身体往胭脂的雕花软榻里一挤,就像熟稔的上自己家的卧具一样,一只胳膊伸到胭脂的颈下,一只胳膊枕在脑后。
胭脂几度想翻身起来,被他压制着,只好长长出一口恶气。
“你应该睡客厅。”
转过身,背对他,感觉后背火辣辣的像被火眼金睛盯着一般。
呼吸有点乱。乱的是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错乱。枕头另一侧他倒是一动不动挺淡定的,即使呼吸加重也是均匀的喘息。
两个人肢体分开,各睡各的,彼此的魂灵,气息却在小小的卧室里噼里啪啦过电。
讨厌,这怎么睡啊。胭脂更紧的闭上眼睛。努力的数绵羊。
闻见身后淡淡的烟草味,殷斐那边有点动静,似乎将身子上移,半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
他将胭脂的头搬到他的胸前枕着,手臂太有力气,胭脂完全拗不过他,脸贴在他弹性的体温上。
时时担心他的身体不知道啥时候来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