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老妈和金婉柔比和自己都亲,相处的时间也比和自己多。
但是,他是无所谓的,他在意的只有爷爷。
殷斐回头看时,正和金婉柔的目光对上。
金婉柔扯开嘴角对殷斐凄然一笑:“斐哥哥一起吃吧,蔬菜沙拉不是斐哥哥很爱吃的菜吗。”
殷斐急忙收回视线,侧身让送饭的阿姨通过房门,殷斐冲着房间里的殷母喊一嗓子:“妈,公司有事我急着去一趟,有事你再电话我。”
“大斐,等一下。”殷母安顿好金婉柔急急出来追殷斐:“一起吃饭,你和妈今年吃饭的次数没超过这些。”殷母伸出一只手的手指,表示五次。
殷斐苦笑,他老妈说话向来就是夸张加不负责任。
你蜗居在法国根本不回来我怎么和你吃啊。
殷斐微微勾唇:“妈,我真有事,明天吧,明天我不出差的话就带着你儿媳妇和大孙子一起来陪你吃饭,你儿媳妇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殷母一愣。
儿媳妇儿,这和词语,她还一时么有存在脑海里,还有大胖孙子,殷母更是抡胳膊捶他儿子的心都有。
什么和什么啊,就是我的大胖孙子了。
我还没有看见儿媳妇怀孕,还没有准备做一个grandmother,我一直预定好的儿媳妇儿还坐在轮椅上,怎么就你带着你媳妇儿儿子来见我?
你的野女人和野种在外面养着就好了,还准备登堂入室,做我名正言顺的儿媳妇儿,真是痴人说梦呢。
更何况还当着婉柔的面。
和悦的面容立时板起脸:“大斐,殷家的大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殷家在这帝都也是上层社会有头有脸的家族。你爷爷刚过世,你不能马上就忤逆他的意思吧,再说我儿媳妇儿眼下就坐这儿呢,儿子你说话以后可要靠谱了。”
殷母慢慢的说出这些话来,她是权衡着字眼的,碍着儿子的情面尽量不伤儿子。按着她的本意,她本想说,什么阿猫阿股的不要往我身边带。
“姨妈,斐哥哥是一时迷惑,总有一天厌倦了玩够了,会回来的。”金婉柔在殷母身后,柔声说。
“大斐,看看婉柔这孩子,多能忍啊,这才是大气,大家闺秀风范。你好好想想,别犯糊涂了。”
殷斐已经面黑如炭。
吸到一半的香烟被他紧紧的攥在手里揉碎,没有被火烫疼的感觉。
眼神狠戾的瞅着他妈身边的柱子。
真的这是他妈,是他亲妈。
要不是这个身份,任凭是谁,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半就足以被他打住院当瘫痪去了。
敢说他的女人是野女人,敢说他的儿子是野种!!!
手掌里柔得粉身碎骨的烟糜子被手心攥起的拳头又捏成固体,狠狠的扔在脚下。
殷斐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戾气却已经憋得眼珠子通红。
脖颈青筋直冒,走出影壁墙,一拳砸碎了影壁上雕刻的图案,手指背的关节立时鲜血直流。
撞击声听在准备出来送送儿子的殷母的耳朵里。
她拐过影壁看见殷斐怒气流血的情景,心中立时哇凉哇凉的。
那种悲凉,失落,无助,那种锥心的难受啊。
靠在冰凉的石头墙上。
殷斐,我顶住了那么大压力生你,那可是三十年前啊,你知道一个被丈夫嫌弃的有外遇的女人独自怀孕在那个年代有多艰难?
自己在产房生孩子,丈夫在别的女人怀抱逍遥,有多苦?
有多煎熬?
有多生不如死?
有多少闲言碎语要把你妈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