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很多很多严重的伤口,上过解剖课,可是面对这样一道伤口,他紧张的迟钝了好几秒,怎么会弄伤成这样?
他需要为她清理伤口,消毒,会很痛。
她痛吗?
李弥夹了消毒棉,不停在脑子里重复着学过的课程,告诉自己,轻一点、快一点,减少她的痛楚。
消毒棉先清理了一圈她伤口旁的血痂血污,他又夹了一块消毒棉很仔细小心的清理她的伤口。
她似乎疼了,低低抽了一口气。
李弥的手就抖了一下。
肯尼走到她身旁,伸手轻轻抱住了她的脑袋,让她额头贴在他怀里,手掌安抚一般抚摸着她的脸颊:“很快很快。”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肯尼看过去。
只见推门进来的居然是况盛,他来的好快啊。
“况总?”孟真在肯尼怀里看见匆匆而来的况盛,惊讶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都办好了?”
“我交给助理了。”况盛关上门走过来,他在孟真离开后就有些心神不宁,所以交给其他人,自己赶了过来,他不放心:“你还好吗?”
孟真苦笑了一下:“比我想象中痛。”
况盛看着她,她的脑袋贴在肯尼怀里,脸颊在肯尼的手掌里显得那么小,肯尼很温柔的在安抚着她。
医护人员低着头,熟练又迅速的替她清理了伤口。
她疼的时候会皱皱眉,抓紧肯尼的军服袖口。
况盛那股糟糕的情绪又涌了上来,自己都分不清是怎么回事。
伤口重新贴上纱布,医护人员取出了针剂,要注射破伤风。
肯尼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是军务,当着况盛和医护人员的面不方便接,就低头对孟真说:“我出去接电话,很快回来。”
孟真应了一声。
况盛看着肯尼快步离开,关上了房门。
医护人员拿着针剂过来,比划着指了指孟真的上臂,示意是要上肢注射。
“这只可以吗?”孟真松了松衣领,把自己右侧手臂的上臂露出来。
衣领滑落的太多,将她脖子上的翡翠玉佛露出来,以及玉佛贴着的雪白胸脯。
况盛下意识撇开眼,听见她在和医护人员说:“稍微推慢一点,会不会没那么痛?”
她其实是怕疼的,只是不在他面前表露而已,在肯尼面前她就会说:痛的要死。
况盛被心里那股情绪驱使着,伸出手说:“你可以抓我的手。”
她像是顿了一下,随后握住了他的手臂。
针扎进她的上臂时,她抖了一下抓紧了他的手臂,但很快又放松。
况盛忍不住去看她,发现她一直在看着注射器,好像就连打针她也要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医护人员果然推的很慢,她似乎没有那么痛了,松开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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