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再来,就换了个人。
这是个胖胖的医生,矮胖壮壮,脸上一些养尊处优的模样,一走进屋子里,好像不自觉的就比别人高一等。
他跟于耀辉打了个招呼,坐在刚才的医生位置。
于尘看着他。
“他不行,我帮你看。”这个医生说。
“你姓闫吗?”于尘问他。
“我姓杜,杜老大。”他回答。
“我觉得你是阎王爷。”于尘说。
杜老大笑了起来。
“你还能认出来我是个活阎王啊。”他说。
于尘就笑,笑容是虚幻,也是迷惑的。眼睛看着他。
他再次帮于尘量了血压,听了心跳,开出一张处方伐给于耀辉,于耀辉就犹豫,接过来踌躇不决。
“这两个……用哪个啊?”他问。
“用我开的。刚才他能看,就不会让我来了。”杜老大说。
于耀辉就去拿药。
拿了药回来,于尘已经在医院的走廊里溜达,盯着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男孩发呆,眼神一直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那个男孩长得好看,就是笑着,也有一种冷冷的酷劲。
“盯着人家看啥,人家又不认识你。”于耀辉说。
于尘就不再继续看。
于耀辉倒了水给于尘吃药,一次性的软软的塑料杯,于尘拿在手里把握着力道,怕捏扁了要洒一身水。
仰着头,几个白色的药片咽进肚子里。
然后看见于耀辉拿着盐水瓶子,还有一次性的输液器。
“还要挂水?”于尘说,“我想挂水。”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害怕了。
“来都来了,药也拿了,不挂水人家让你走不?”于耀辉说,“药都吃了,你挂了水赶紧好,别让我操心了。”
于尘就不知道怎么反抗。
跟着于耀辉进去一间屋子里挂水。
这间屋子里吵吵嚷嚷,挤满了挂水的人,四排铁做的椅子,中间两排,还有两排靠墙摆着,冬天里透出冰冷的味道。
椅子上,一些破旧的,脏兮兮的,或碎花或军绿的小棉被,稍微增添了几分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