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这个学校的路上,刚下车就看到路边有个小狸花在玩一根草。”说起她的千岁,季倾城的语气温柔极了。
“它玩得太专注,围着那根狗尾巴草绕圈圈,扑上去咬,后来居然把自己摔了个跟头。”
当时的场景太治愈,太有趣,季倾城原本还一脸愁容,看到它那个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一笑不得了,小狸花转头注意到她,这下草都不玩了,直接抱住她的裤脚不放。
原来是被赖上了。
听她说起来整个事件,都带着温柔笑意,于是,陈彦儒也笑了。
“你自己都照顾不好,倒还是记得给它分一口饭吃。”
“我当时不懂,养的不好,除了喂猫粮,自己吃什么也想给它尝一口,后来千岁就肠胃炎了。”上铺的声音低落下去,满是愧疚,“千岁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小狸花猫这么皮实,倒也不必如此娇惯,陈彦儒想。
可他满心都是拿下小美人儿,这话是不可能说的。
“什么时候送去绝育?”这才是他关注的问题。
“还没想好……”上铺的声音里又带了点愁绪,“我做了好多功课,都在说小猫绝育后会变懒,不爱动了。有说绝育会延长寿命的,也有说会缩短寿命的……”
“猫还是要绝育的,不然动情期会乱尿。”陈彦儒说。
小狸花听懂了一般,直接扒着床沿又“哈”了他一声。
“千岁,哈人不礼貌。”季倾城忙说,又解释,“它不太习惯生人……”
根本不是,它是个小醋坛子。陈彦儒想。
谈话间,夜渐渐深了。
陈彦儒起床去关了灯,两人上下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两人都是第一次和异性在一个房间睡觉,还是上下铺。
这样简陋的省空间设计,陈彦儒读书时都没有睡过,可不得不承认氛围出奇得温馨。
如今生活节奏快,许多男女恨不得见第一面就滚到床上去。
陈彦儒当然不觉得自己是个守旧的人,他这些年“守身如玉”无非是因为在医院工作,见过了太多不体面的花柳病,加上自身洁癖使然。
而季倾城,这样的小白兔,小娇娇,之前大概都没有什么跟男人接触的机会。
他脑补过许多自己遇见真爱的模样,却从未想过会和此刻一样,是慢工细活的柏拉图。
真纯又美好,还挺不错的。
后来,季倾城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带了点迷糊,再后来,睡意渐浓,她慢慢地便不出声了。
夜越来越深,季倾城睡着了,呼吸声逐渐均匀。
陈彦儒却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