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铁民继续着母狼的叫声。
透过密密麻麻的红柳丛,已经隐约能看见种狼隐蔽在灌木丛中的土黄色脊梁。高战元已经端起猎枪,向灌木丛中沙狼瞄准。眼睛,准星和猎物成了一条线……
狡黠的沙狼快走到射程范围内的时候,突然不走了。它停住脚步,疑惑地望了望阳光下的红柳丛。戈壁的风吹着它针一样的狼毛,吹得灌木和红柳飒飒作响。高战元朝阎铁民挤了挤眼,阎铁民又发出了一声发情的长嗥。
沙狼用它尖锐的鼻子嗅着周围的气味,有沙土的气息,有红柳开花发芽的气息,有灌木返青的气息,唯一没有母狼发情期身上散发的特殊味道。土黄色的种狼,疑惑地朝远处的红柳丛眺望,昂起头试探性&ldo;呜‐‐&rdo;回应了母狼一声。心想,如果是猎人伪装,绝对不明白它叫这一声是什么意思。阎铁民偏偏了解种狼这声的含义,冲着种狼又叫了一声。
种狼确信红柳丛中是它的同类后,走出灌木丛,走到一座沙梁上,俯瞰整个红柳丛,不知道心爱的&ldo;母狼&rdo;具体在什么位置。
阎铁民又叫了一声。
种狼从沙梁上退回去,沿着一条山洪爆发时冲出来的狗道慢慢腾腾地走着,1000米,500米,300米……,进入射程范围内了,但沙狼身体的三分之二隐蔽在沟道里。
&ldo;妈拉个巴子,引诱它出来!&rdo;高战元低声道。
&ldo;怎么了?&rdo;
&ldo;这畜生太狡猾了,只隐隐露出脊梁。&rdo;
&ldo;我继续叫,呜‐‐儿‐‐&rdo;
种狼在性欲的诱惑下,终于从沟道里钻出来,就在它整个身体暴露在枪口下的瞬间,&ldo;嗵‐‐&rdo;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满脑子里想如何同&ldo;母狼&rdo;交媾的种狼翻到沟道里,打了个滚,一命呜呼。
&ldo;打中了?!&rdo;阎铁民惊讶地问。
满头是汗的高战元抬起冒烟的枪口,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阎铁民疾步奔了过去,想了想,怕种狼没死,受伤后报复,连忙拔出五四式手枪,拉开保险,推子弹上膛……
&ldo;放心吧,我击中的是它的脑袋!&rdo;高战元在后面嘲笑道。
那只种狼果然脑袋开花,半个嘴被打掉了,头部血肉模糊。
&ldo;参谋长,你真是名副其实的枪神,我看军委装甲兵部应该授予你&lso;枪神&rso;的称号。&rdo;
&ldo;别耍嘴皮子,你去把那只岩羊的皮剥了,我给咱生火,今日中午我们就分享狩猎的胜利果实,吃烤全羊!&rdo;
&ldo;好嘞‐‐&rdo;阎铁民拖着种狼的尸首回答。
阎铁民将那只岩羊固定在一棵枯死的胡杨树上,三下五除二娴熟地剥了岩羊的皮毛。血手提着掏了心肺肠肚的羊肉,朝火上架。高战元眼睛一瞪:&ldo;阎铁民,你吃过猪肉都没见过猪哼哼,就这么烤肉?&rdo;阎铁民疑惑地问:&ldo;不烤那还咋样?&rdo;高战元取出一根早捅坦克炮的铁条,将整羊穿了,打开吉普车门,取出几个装有油、盐、酱、胡椒、茴香、孜燃等调料的包包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