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啦,大——懒——虫。”
阿星正睡懒觉,一只冰凉小手摸上他脖子,被凉得一哆嗦。
睁眼看见阿雅一脸坏笑站在床前,头顶着雪花,浑身冒凉气。
甄张氏展现家主权威,说住在这里可以,但是婚前严禁同居,将两人房间远隔。她甚至想在两人之间划出一条天河,可惜能力不足。
阿雅对分开住毫无异议,反正例假期。
“大年三十了,起来帮我贴对联。”
阿星磨磨蹭蹭,阿雅捧着他亲了两下,他才有了电力,雄赳赳气昂昂爬起来。
漫天大雪如花的海洋,如梦如诗。
院子里,房顶,树上,车顶,狗窝,到处覆满了白。
“噗”一声,阿星正站雨搭下赏雪感怀,一枚雪球不偏不倚正中他胸口。
急忙扑搂了,不由大怒,“好你个小潜,看小姨夫怎么收拾你!”
冲下台阶,与池潜打起了雪仗。
阿黄拼命“汪汪”,为小潜助威。
相处多日,那狗货对阿星照咬不误,外甥狗子池潜倒是愿意找他这个小姨夫玩。
所有春联皆由甄家文凭最高的阿雅书写,阿星是外人,没资格写,也没资格贴,只能递个胶带,打个下手。
雪稍小些,阿雅便扯阿星来到院门外,将一个大大的“钱”字倒着贴在左扇大门上,与右边的“福”字对称。
高欢:“钱到喽!钱到喽!新年发财!”
站屋门口的甄张氏见老姑娘如此快乐,难得露出笑容,“三丫你过来,妈跟你说个事儿。”
“哎。”阿雅蹦蹿过去,搂住老妈。
娘俩进到屋内。
“三丫,今天年三十,也是1月31号,刚听你在外面喊‘钱到了’,‘钱到了’,她就想,这大雪封山的……哈,你应该明白妈的意思。”
阿雅的笑容缓缓消散,冻红的小脸渐渐转白,“这个……妈,女儿不太明白。”
都这么说了,还装糊涂,把个甄妈给气的呀,不兜圈子了,手一伸,“彩礼月供一万,拿来!”
阿雅讪笑,捏起唱腔,“妈妈,你听,我,说!”
甄妈一巴掌打散她兰花指,“说什么说,少废话,快拿钱,少一分钱,我就把那小子打出去。”
“妈——”阿雅扑到妈妈怀里,“您就宽限女儿一个月吧,我俩那美术班,它,它是下打租,月底才能收学费……”
一通编,一通诉苦,一通求,阿雅凭着老姑娘轻易不说谎的底子,花言巧语,暂时让妈妈相信,寒假这月特殊,美术班宣传投入大,加之收费机制安排不当,下月底,定然两万一并奉上,给利息……
当妈的还能怎么样?亲生女儿,宽限1个月而已。
女儿挣得多,花销也大,过年回这趟家,给大伙买衣服,估摸着也花了三四千。
呼——总算过关!
阿雅眼珠下沉,长吐一口气,下月再说吧。
……
春晚完全是主旋律,不好看,也没人看,一家人聊天打牌就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