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搞什么鬼?”方炳的眉毛拧成了一根麻绳,难道是他高估了这小子不成?此刻他忽然怀疑,那两匹根本就不是什么宝马,这小子也是误打误撞碰上的。
“方老爷的汗血马胜!”一声高喊打断了方炳的思虑,他回过头看到红漆盘里面盛来的银子,乐的心花怒放。
汗血马不愧是千里名驹,今日他是要扬眉吐气了!
一场接着一场,汗血马难逢敌手,任何赌局都拔的头筹。
来参加马会的有一部分人是贫民,攒了钱买马,来青山马场开过眼界之后,转手把马卖了,也能赚些差价。至于海陵的贵族和官员,一来看不上这种粗野把戏,二来,有律法严禁官员赌博,不过是看热闹。
真正玩的起来的,都是海陵的商贾们。
至于那位尊贵的海陵王世子,听说是爱马之人,每年的群英会都会前来,结束之后选一两匹宝马买回去。
短短两个时辰,方炳赢遍了所有项目,赚的钵盆满溢。
别的人见他汗血马这样厉害,大都怯了场。
方炳飘了起来。
去年的群英会几乎让他倾家荡产,典卖了好几间分行,这一年来又折腾钟槐左挪右凑,卖光了祖上留下的庄子,这才凑了钱买了这两匹汗血马,如今看来却是买对了,他发了,发了!
他甚至开始考虑,等出去之后,娶上几房娇美年轻的姨太太,再雇人把钟家父女找出来,好好的“招待”……
“没人玩了吗?”
忽然,一道清冷的少年嗓音打破了方炳的臆想。
他一抬头,绿豆眼迅速的搜寻着——不远处,封长情看来是遛马遛的没意思了,牵着两匹瘦马到了火圈前。
方炳冷笑不已,哈啊,差点把他忘记了,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他岂会手下留情?
而且这个少年的皮相,身段儿……啧啧,他听人说有些少年细皮嫩肉,滋味不错啊……瞧着,那双绿豆眼里露出了阴嗖嗖的算计。
“玩啊,小朋友想玩哪个?”方炳走上前去。
“是你?”封长情别开脸,“你赢遍全场,我跟你玩不是自找没趣?更何况,我打过你的人,抢过你的马,咱们是注定不能愉快玩耍的。”
“别啊。”方炳见他要走,连忙滚到了跟前,“你瞧,我要是不玩,也没人跟你玩,爷今儿高兴,就不计较以前那有的没的,这到了兴头上,还想多玩两局。”
封长情左右瞧了瞧,果然如他所说,脸上露出失望。
方炳想着到底是年轻小少年,定力不足,只要引得他入了局,还不是任由他来拿捏?
方炳再接再厉:“不然赌小一点,算爷的诚意!”
“那……也行,只玩两局,你可别以大欺小。”
“好,你说,玩什么?”
“就火圈吧,我喜欢那个。”封长情笑笑。
前世她习惯笑,在冷漠到没有半分温情的童年之后,她心力交瘁,完全不懂的人情世故如何交流,所以逢人便笑笑,看着客气,让别人舒坦,自己也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