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征愣了片刻,才一字一句,不敢相信道,“这是为我准备的。”
谢安澜凤眸稍扬,勾唇否认道,“不,这是我们准备的。”
“嗯?”陆乘舲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谢安澜就把他横抱了起来,带着漫天的烟火,向寝殿而去。
陆乘舲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勾在谢安澜的脖子,眼睫微颤,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所以殿下为了这刻就一直忍到现在吗?”
谢安澜用脚踹开房门,只见寝殿内已经重新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样,满意地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用指腹揉了揉他有些微红的眼尾,再次否认,“只是怕委屈了你。”
见陆乘舲有些恍惚,谢安澜又轻声笑笑,“没能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但我想给你一个像样的花烛夜。”
“还满意吗?”谢安澜低头轻轻舔舐着陆乘舲的唇瓣,眼尾微勾,带了点勾人的蛊惑。
陆乘舲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不平静,也极力把呼吸放平缓,让他那完全不听使唤的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极快地扫视了眼,这间重新布置得像婚房的寝殿,然后下床,一盏一盏地吹灭点得灯火透亮的烛火。
直到寝殿内彻底漆黑,伸手看不见五指,他才带着几分忐忑回到床榻上,摸索到谢安澜,勾着他的脖子,重新索吻。
两唇相贴,就如般不发不可收拾。
谢安澜的手总算是不老实了,自然下滑,像是拆礼盒包装似的扯掉外面的礼绳,展示出里面精美的礼品。
手放在他腰间的位置,明显感觉到一阵粗糙的触感。
陆乘舲的大脑突然一个颤栗,从谢安澜的唇舌间分离出来,带着点痛苦的哀求,“求你……不要问……”
谢安澜停顿了一下,从身下的人身上起来,指腹上那些粗糙的触感前游走了一圈,最终还是起身下了床。
被谢安澜灼热的指腹摩挲过那些疤痕,陆乘舲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栗,然而还未等他兴奋。
谢安澜的动作,让他心凉了一片。
果然……
还是会被嫌弃么……
嘴角的苦涩蔓延,鼻头一酸,心如绞痛,却没有眼泪要掉落下来。
只有那颗被人填得没有一丝缝隙的心,在这一刻全部都轰然崩塌。
那被人点亮的人生,也全部暗淡了下去,从此他的世界再也没了光明。
陆乘舲抱着自己的腿蜷缩着,一动不动,以前那双满是清澈的眸子,像是被人抽干水,逐渐变得干渴,到最后彻底地暗沉下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或许仅仅只是一瞬,也或许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忽然,有一丝橘黄的灯光在眼前亮起。
陆乘舲蓦然起身,怔愣地看着那个举着烛火,正对着他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