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先后进入包厢,一一入座,很快便有小厮,送上茶水。
几位老板端起茶杯,个个轻抿一口,嘴中赞叹道,“好茶。”
谢安澜轻轻笑了笑,嘴唇都没沾湿,哪里能品出这茶的意味。
这茶喝得如同来见他一般,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
谢安澜低头将自己手中的茶水饮尽,回味着唇齿间那淡淡的茶韵,既然旁人不欣赏彼此茶,那他就自己欣赏。
几位老板坐了会,见谢安澜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都不禁疑惑起来。
不是约他们到这梧桐茶肆谈钱庄的事吗?
怎么这会又闭口不言了?
几位老板面面相觑一番后,万贯钱庄的木老板就向谢安澜拱了拱手,试探地问道,“不知王爷这钱庄还开吗?”
谢安澜微微一笑,掷地有声道,“开,当然要开了。”
几位老板面色一白,木老板尴尬朝谢安澜笑了笑,“王爷请恕小人失言几句。”
谢安澜微微颔首。
木老板,“古来今往的钱庄都不像王爷所想象中的那么好开,且不提里面牵扯到的财力物力人力,就单单只说一个信誉问题,就难死了无数人。”
谢安澜点了点头。
木老板侃侃而谈,“就单说我们万贯钱庄,能够屹立百年不倒,靠的就是这信誉二字,这信誉说起来简单,做起却难,邕朝地大物博,我们万贯钱庄遍布全国各地,每天各地的银票兑换,调拨,每一桩每一件,都得细细理着,一旦有一个细微的细节弄错,都会导致我们万贯钱庄的信誉崩塌。”
言罢,木老板觉得有些口渴,牛嚼牡丹似的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沉声道,“可能小人这样说,王爷还是会觉得简单,可只有做过的人才知,这最简单的往往是最难的,里面牵扯的因素太多,那怕是小小一两银子的账,很有可能导致所有账房重新演算半月乃至两三月之久才。”
“然而这些都还是小事,只需耗些人力物力即可,复杂的是,这银票上的防伪,还有几国间来往的货币兑换,稍有不慎便很有可能引起钱庄关门。”富贵钱庄的王老板又中肯的附和了一句。
“王爷何必想不开去开钱庄,把钱存放在我荣华钱庄,我荣华钱庄不仅分文不取王爷的银耗费,还每年分一成息与王爷如何?”荣华钱庄的万老板,等大家都说得口干舌燥之时,突然笑眯眯地说道。
其余钱庄老板皆是一震,暗骂一句老狐狸。
现在谁不知宸王有钱,手里握着金银无数也就罢了,还握着他们几家钱庄不少银票。
若宸王把钱存放在他们钱庄,那不得先从他们这些钱庄中取出金银,再存放到他荣华钱庄。
如此放个几年,他们荣华钱庄还不得一家独大。
“王爷,也可放到我们富贵钱庄,我们富贵钱庄愿意每年分一成半的息。”王老板不乐意了,直接加了价。
万贯钱庄的木老板有些气结,他方才说了一大通,结果倒叫富贵钱庄和荣华钱庄的人截胡了,气得唇上的胡子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