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申恬几欲疯癫的仰头大笑的时候,仓库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串焦急的脚步声,待那个人走到灯光之下的之后,申恬才停止了大笑,眼里的毒光几乎是要喷薄而出。
许扬身上还穿着礼服,他还是刚刚从弟弟许晨的婚礼上赶来的,接到消息之后就立刻来了过来,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淝。
他有些微喘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特别是看到被绑着的叶小瑜之后,他脸上的恨意几乎是撕裂一般的越扩越大。
随之而来的是一身新郎礼服的许晨和乔以蔓,他在看到许扬神色慌乱的跑出酒店之后就找了他的助理询问,知道许扬是来找申恬,他也立刻跟了过来,生怕自己的哥哥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只是乔以蔓这个女人真是足够拖后腿,她来参加他的婚礼已经让他手足无措,没想到竟然还要跟着他来这种地方,甚至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什么宁愿为他死之类的话。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蠢货,就算她想死,他许晨还嫌为她料理后事太麻烦呢当。
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许扬看着面前的女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申恬,你找死是吧?”
申恬却只是笑了笑,“阿扬,好歹我也跟了你一场,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情呢?”
“你给我闭嘴,想起以前那些事,我简直是想吐!”
许扬厌恶的啐了一口,脸上的憎恶之色愈加浓烈了一些,他至今为止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沾染上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比这件事还后悔的,是他为了这个女人而失去了叶小瑜。
他说完话,下一刻已经从身上摸出了一把PPK自动手枪。
到底是曾经的黑道少东,枪支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申恬的脑门,许扬一字一顿的对她道:“放了他们,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他曾经无数次的后悔过,为什么没有在她一次次作恶的时候了结她,更后悔的是自己当初居然还帮了她,成为了她报仇的一杆枪。
但他今天既然来了这儿,就没打算再留这个女人的活口。
申恬环着手臂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感慨的模样,“何必这么急着让我死呢,如果我死了,那谁告诉你们那块克什米尔蓝宝的故事?你们就不想知道这背后的一切?还有你……”她的视线忽然落在了许扬的身上,“你就不想知道你那美好的初恋陈思思是怎么死的?”
她的一句话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而她面目狰狞的脸上却更加得意。
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她要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然后再送他们一起去死!
许扬才没那么多耐心在这儿听她废话,又提高声调喝了一句,“少在这儿罗里吧嗦的,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对吧?!”
他说着已经去扣动扳机,凌南霄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神色凛冽的看着申恬,“让她说!我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那个姓温的园丁,还有申恬不为人知的身份,这中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他倒是很想听一听。
申恬挑眉一笑,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杯红酒,尽管顶着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可是依然摇曳生姿的抿着红酒,就像是在酝酿气氛一样。
就是这一刻了,她等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的屈辱吃了那么多的苦,步步为营的在布局,就是在等着将她所恨的所有人都一网打尽,而让她兴奋的是,今天的人不仅来的很齐全,甚至她还有可能拉着叶亦欢的孩子也一起去死。
世间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加畅快的吗?
申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已经到了癫狂之境,就在许扬已经要忍不住爆发的时候,她才终于练了笑容,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最终停在了叶亦欢的身上。
“你知道吗?所有的人里面,我最恨的就是你,但我更恨你妈林晓君!”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叶亦欢,眼里的怨毒像是一束火一样炽烈的燃烧着,没有人能明白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她接下来的一个故事,却让每一个人都坠进了那个尘封已久的过去之中——
故事的起因很俗气,却也很狗血,甚至可以说有点戏剧化。
一切的一切,都缘起于一个“情”字,最终也是因为这个字而终结。
<就像是那句烂俗却又深刻的诗句一样,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故事起源于多年前那个合欢花翻飞着的园子,那一座幽静的堪比名胜古迹的晓园,曾经有一位芳名远播的才女,她就是叶亦欢的母亲林晓君。
这座园子是叶亦欢的外公送给女儿的一处嫁妆,更是叶书华囚禁妻子的一个最牢靠的金丝笼,叶书华生性多疑且贪图名利,尽管并不爱林晓君,却不允许她做出有损门面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干脆让她辞了工作,困在家里当起了真正的名门贵太太。
对于丈夫的要求,林晓君并没有反抗,而是顺其心意的一口答应下来,每天在家里作诗作画,料理花草,倒也过得十分怡然自得。
直到有一天,经人介绍,家里来了一个穷困潦倒的园丁,名叫温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