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月?
立于树上,赫连雪笑,&ldo;我记得皇子妃乃首富之女,按理,应该姓云呐。&rdo;
歪头,云七夜玩捏着手指,笑的娇媚,她在赌,&ldo;奴家是殿下新纳的妾,方才在新房,英雄没看见我么?&rdo;
&ldo;哦?&rdo;眯眼,想看仔细云七夜的模样,方才他只顾看宁止了,可没顾上看柳思月。然而逆着光,他只能模糊看见她那双流转的水眸,脸上应该有疤吧?眼珠微转,她身上的红衣很符合新嫁娘的身份,而且方才下人对她还蛮恭敬,倒不像是云家那位不洁的皇子妃,&ldo;呵,皇子妃的腿脚好快,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从新房跑到花园来了。&rdo;
&ldo;英雄见笑了,奴家生性胆小,曾经被人行刺乃至面容毁伤,可谓是身心俱伤。所以一见刀剑,也顾不得其他,闭眼就冲到花园里了。本以为花园的阵法能够阻拦英雄您,可不想我和您竟如此有缘,还是碰见了。&rdo;这样的理由,毫无破绽。语毕,云七夜径直转身,缓步前行,&ldo;趁现在,您还是赶紧走吧。&rdo;
闻言,赫连雪忙不迭从树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云七夜身旁,有微弱的光,她的左脸上好像真有块疤。&ldo;不想您居然是皇子妃,在下失礼了。&rdo;可是,这女人太过淡定,淡定得叫人生出一股诡异。&ldo;皇子妃为何不问我的名字?&rdo;
为何要问?问了你会说真名么?再说,记太多的名字会增加她脑子的负荷。转头,云七夜很配合地问,&ldo;敢问您叫什么名字?&rdo;
&ldo;我叫雪花。&rdo;
&ldo;……&rdo;一个大男人叫雪花?真是……恶!瞧他那双笑弯了的美眸,明摆着,对不起,我在说谎,你就当我放屁吧!
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云七夜转头不看赫连雪,他明显在揶揄她方才的&ldo;桂花。&rdo;
&ldo;柳思月……&rdo;蓦地,赫连雪扑哧一笑,丝毫不避讳对方的&ldo;身份&rdo;,似乎觉得这三个字很有意思,重复了好几遍。&ldo;柳思月……好,我记住了!&rdo;
记吧记吧,反正不是她。
不刻,门墙立于眼前,赫连雪笑的轻松,&ldo;多谢柳姑娘!&rdo;不曾叫她皇子妃,他逆光一笑,带着隐隐的趣味。伸手,他随即解下一根白玉发簪,不容拒绝的塞到了云七夜手里,&ldo;此乃在下的信物,留住他日相见之证。&rdo;
发簪,定情?一个恶寒,云七夜面不改色地将发簪收回衣袖里。
&ldo;他日柳姑娘若是有差遣,只消出此发簪,整个江湖,为你所用!&rdo;
闻言,云七夜挑眉,待抬头之际,赫连雪已然跃上墙头,正欲出墙之际,却又蓦地回头问,&ldo;柳姑娘,你怎么嫁给宁止了?&rdo;
微怔,云七夜道,&ldo;圣上下旨。&rdo;
面皮一抽,赫连雪抿唇,思量片刻后,真诚道:&ldo;太不幸了。&rdo;
墙下,云七夜笑,但见赫连雪敏捷地消失在夜色中。随手将脸上那块匆匆粘上的伤疤扯去,借着微弱的光,她低头看起了手里的玉簪,样式简洁,却是上好的蓝田玉打制,通体晶莹似雪,剔透无暇。
眼珠微转,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这可是勾结外敌的罪证啊。
赫连雪。
一笑,云七夜手指一紧,本想捏成粉末,可惜啊,武功不济。仰头望月,叹息声声,还是规规矩矩的毁尸灭迹吧。一甩,雪色的簪划过夜空,被她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灌木丛,再也寻不到。
片刻,只觉一阵风过,几名黑衣人齐齐跪于女子跟前,压低声音恭谨道:&ldo;七少,外墙的暗护已被我们引开,短时间内,一般的高手都可以出入。&rdo;
微微点头,&ldo;可有流凰公子的消息?&rdo;
&ldo;没有。&rdo;
&ldo;那就继续关注吧。&rdo;轻声说着,云七夜转身离去。黑暗中,让人无法辨别出她脸上的笑意。宁止越来越有趣了,居然有趣到放出流凰在别院做客的消息。如此,只是为了让人大闹你的第二次洞房?啧啧,虽说柳家小姐毁容,可好歹也算是狗尾巴花一朵,你居然放着不去采。这叫美人情何以堪?
&ldo;皇子妃!!&rdo;猛的,又是一阵吼,震得云七夜耳膜嗡的一声响。迎面,陈管家焦急奔跑着,&ldo;我还以为您回房了呢,怎么还在这儿?可叫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啊哟,好找啊!废话不多说,您快跟我走,殿下被刺客拍了一掌,咳了好多血,您快去看看吧!&rdo;
赫连雪居然打伤了宁止?
蹙眉,云七夜抬脚跟陈管家向喜房跑去,一进房,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外厅里更是一团乱,挤满了一群哆嗦的太医,还有几人衣衫不整的,想来是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角落处,一身凤冠霞帔的女子泪眼汪汪的坐在椅上,难掩面上的焦急。一旁,丫鬟打扮的少女正低声劝慰,&ldo;小姐莫怕,那歹人已经离开了,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rdo;
杂乱间,内室里时不时传出几声痛苦的咳声,好似要将五脏六腑活活咳出来般。一旁,见云七夜来,秦宜躬身一礼,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ldo;皇子妃,殿下叫您来了以后便进去。&rdo;
为何要叫她?
皱眉,柳思月顺着秦宜的目光看向云七夜,一瞬的怔愣。美则美,可惜,还不是破鞋一个?
不理会满屋子异样的目光,云七夜朝秦宜颔首,转身朝内室而去,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和咳声,女子十指一紧,心头油然生出一股焦躁,事态似乎有些乱了。&ldo;殿下?&rdo;
象牙床上,宁止挥手屏退室内的人,漆黑的发,苍白的面,嫣红的唇,三色相交,竟有种凄艳之感。浓墨般的长发散落于雪白的锦袍,领口处却是血污一片,黑黑紫紫,显然已经凝固多时。侧头,他眯眼看着不慌不乱的女子,&ldo;咳!云七夜,你过来。&rdo;
点头,云七夜走到宁止床前,冷不防又被他扣住了手,唯有躬身靠近他。一时,血腥和幽兰的味道相交,云七夜眉头微蹙,他扣着她的左手。
023看了
她的手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