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有五六个未接电话,全是应裕闻打来的。
应照离出了店门,打了电话过去。
“喂,爸爸。”
“你在哪呢?几点了!”应裕闻明显生气了,带着训斥。
应照离给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刚从理发店出来,人有点多。”
应裕闻赶到的时候,面色十分不好,皱着眉,一脸要发脾气的样子。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也没说一句话。
直到应照离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应裕闻敲了敲门,进来之后坐到她床边,叹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爷爷住院了。”应裕闻眼眶下的黑眼圈严重,声音带着疲倦。
应照离听到后愣住,吞吞吐吐说了几个字:“怎、怎么了?”
“早上你哥来家里玩,看你爷爷不太对劲,眼睛都闭上了,还在那说自己没事。你哥立马开车拉着他去了医院,幸亏去得早,再晚一点,也就没招了。”
应照离整个脊背僵住,呆滞了:“爷爷没事吧?”
“在病房观察呢,血压降下来了。”应裕闻像是老了好几岁,拍了拍闺女的被面,语气中带着点失望:“你爷爷知道你今天回来,从下午三四点就开始问自己孙女来了没,老是往病房门口瞅,等到了八点还没来,人医院都赶着不是陪护的家属走了,你爷爷还往外瞅。”
“……”
应照离没有说话,只觉得嗓子眼被堵住,没法呼吸。
“妮妮儿,爸爸今天对你很失望,什么时候弄头发不行?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心里的盼头也就你一个,你要知道孝顺他们,白疼你那么多年不是。”
应裕闻很少跟她谈心,父女俩上一次坐在一块聊天还是在初中。
她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别光贪玩,也别…,想些有的没的。明天去医院看看你爷爷。”
“嗯嗯。”
应裕闻说完给她把灯关了,回到自己屋。
小姑娘曲起腿,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眼泪开始一颗一颗的流出来。
她没有不孝顺,没有不担心爷爷,只是没想到烫个内扣会花费这么久。
应照离内疚了好久,一想到应裕闻说的爷爷往病房门口瞅,眼泪就决了堤,一颗一颗连着往下掉,整个枕头全湿了。
第二天一大早。
她跟着应裕闻去医院,陪爷爷呆了一上午,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再住一周就能出院了,平时多注意每天量血压。
下午应照离从医院门口的公交站牌坐车回到了仁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