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少女,眼神是看破生死的沧桑与和平。
破罐子一碎到底,也没有什么好掂着捻着的了。
“你刚刚说的是故意想看我笑话,还是真的?”
白莘莘问。
司韶开玩笑故意逗人这种事,怎么可能嘛,他那个性格,是连热闹都不会凑的冰雕娃娃。
明知道这一点,她还是怀着百分之百的希望,渴望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
司韶对上白莘莘的视线,她眼底是有着一丝急切,急切想要得到他否定。
想要撇开他,拉开关系,不肯接受。
谈不上有多难受,她没有心,他早就知道了。
只是时隔五年重温,心上的倒刺又在作祟。
“和我结婚。”
他垂着眸淡声重复。
这一次听得清清楚楚,白莘莘没有任何可以找的理由和借口。
是真的。他说得是真的。
他说,要和她结婚。
沉默之间,白莘莘居然有一种,并不讨厌的感觉。
一个月前,王家的小儿子由父母陪同带着媒人,舔着脸上门来,豪气地拍下一张银行卡,说给白家五千万的聘礼,要和她结婚。
那油腻的,令人作呕的,充满算计和轻浮的眼神,白莘莘哪怕心中告诫自己一百句不要结仇,都没有忍住,当场把人给怼了回去。
还有明里暗里,趁着她失势,算计她婚姻的人,每一个都那么让她恶心,讨厌到想让对方从此消失。
可司韶不。
他眼神是干净的,深邃的,认真的,甚至会给白莘莘一种他还爱她的错觉。
不讨厌,心里还有一丝久违的紧张。
一瞬间,她掐了一把自己虎口,让自己干净冷静下来,别瞎想了,错觉错觉,就是错觉。
对,这就只是错觉。
司韶已经不爱她了。
白莘莘低下头戳着盘子里的牛排,牛肉被戳得千疮百孔,处处都是淡粉色。
“你这交易划不来,”白莘莘低着头没看他,嘴里飞速说,“你要给我综艺,还要跟我结婚,你可亏大了。”
司韶该知道的吧,她家出事了,白氏集团这么大的情况,他怎么也该是听过的。落魄的她,现在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和她结婚,换言之就是,得不到好处还是一大堆麻烦,一个不好,说不定还会把他自己拖入泥坑。
结婚在两个相爱的人面前,是最幸福的词。在分手多年的前任面前,有多荒唐。
作为他和人交易的条件,拿出来都是可以换取最大利益的筹码,他却作为一个提供资源的人,想要从她这里得到婚姻。
他疯了吗,这种完全颠覆了得失的话,都能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