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在有人离开病房时,就在草坪上铺了充气气垫,裴少晨那一次没有出事。
白莘莘入住病房几天,都没有看见他。
他消失了几天后。从手术室被推回来,那一天他们第一次打招呼,他的手腕上多了一个深深的疤。
所有记忆中,给白莘莘留下最深刻印象地,是有一天出太阳了,他们两个人趴在窗台晒太阳,裴少晨笑眯眯央求护士小姐姐让他们两个人去草坪走一圈。
很巧,护士小姐姐说白莘莘要打针,不能出去。她好遗憾,只能趴在窗台看裴少晨出去溜达。
那一天的阳光暖不暖,白莘莘已经忘了,只记得她最后看见,裴少晨静静躺在喷泉中,恍若一道幻影,像是阳光折射出最温暖的花,在水波粼粼中,微笑着闭上双眼。
很久以后,白莘莘都记得,裴少晨那个脆弱到快要消失,却是解脱,充满孩子气的微笑。
那时候她看见蹲在病房门口哭到眼睛红肿的裴阳,都在想,会不会真正的离开,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她才知道,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一时的困顿迷茫或许会让人的心境发生巨大的改变,可是只要撑住了,就再也无所畏惧。
她撑住了,裴少晨也撑住了。
在那个几乎只进不出的医院,他们是罕见地,多年之后在自由中相遇的室友。
裴少晨的状态是不错,他炒了四个菜,还炖了一份汤,摆满了餐桌,笑眯眯招手。
“莘莘,小阳,开饭了。”
两个蹲在阳台发呆的小朋友乖乖过来。
裴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白莘莘也没有,三个人围着小小的圆餐桌,一边吃一边聊八卦。
陈阳入圈两年多,知道的消息太多了,不经意间,就透露了不少重大八卦,听得白莘莘瞪圆了眼。
“哇……哦?厉害呀……还有这种事?”
聊完了别人的八卦,轮到两双星星眼盯着白莘莘了。
“莘莘姐,那天我在剧组和你说话的时候,司韶哥是不是吃醋了啊。他不想让我靠近你。”
白莘莘捏着筷子努力回忆了一下。
咳。
想不起来。
但是司韶的话,好像有个习惯,只要她身边有别人,就会比平时提高警惕一些,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会少一点,更多的注意另一个人。
“唔,我觉着,应该不是。”白莘莘瞎扯地振振有词,“毕竟我和他结婚了,他没有见过你,你和我还认识,他可能只是奇怪。”
“这样啊,”陈阳一下子接受了这个说话,“说起来,莘莘姐,你有点厉害,看见热搜了吗?这都两天了,你和司韶哥还在上面挂着,大家都在扒你们到底是怎么一个曲折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