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佛有些惊呆:“什么?”见暮泽熙神情不对,她复又问:“暮掌门你想说什么?”
“不……去……”
“掌门!掌门!你怎么了?!”
他身子一歪,重重跌入床踏,黑色的死气犹如毒蛇一般从心脏蔓延到四肢,脸色也呈现出死人才会有的黑斑。
留佛惊慌尖叫,引来门外守门的弟子。
“叫医仙!快去叫医仙!”她见几个弟子纷纷涌上来,焦急万分。
当两个弟子刚跌跌撞撞跑出去找医仙,留佛幡然醒悟,疯狂地跑到门边,扶着门框遥遥大叫:“别去叫医仙了,去玉清山叫我师父!快!”
“是!”
一个时辰后。
“泽熙的情况怎么样了?”四长老见容非渊从内室出来,急忙站起来询问道,脸上尽是浓浓的担忧。
容非渊接过一个弟子递上来的湿帕擦擦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锁着眉毛问:“近来都是由谁照顾暮泽熙的饮食起居?”
蜀居尊者一愣,旁边另一位流华峰的弟子立刻上前:“回释尘上仙,这一月以来,都是由浣衣师姐照顾掌门的。”
“有什么问题吗?”三长老散游尊者上前。
容非渊轻叹一声:“他之所以呈现油尽灯枯之势,毒气攻入肺腑,并非那毒有多么厉害,也并非药石无用,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吃过药,撑过这许久,已是耗尽了他的体能。”
砰!
大长老秋玄之摔杯而起,气的目眦欲裂:“来人,把完颜浣衣带过来!”
一篮子弟子战战兢兢道:“浣衣师姐她,她现在下落不明,流华峰其他弟子已经全部出动寻找。”
“这完颜浣衣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隐瞒不报,如今掌门病情危机急,她身为嫡系弟子却不知所踪,她是想亲手灭师不成?!简直大逆不道!”
天璇玑瞥了一眼,讥讽道:“什么灭师?掌门还没死呢,你就把话说这样难听,再说那浣衣丫头也是听颜的早一批弟子,她的为人品性大家有目共睹,何必把话说的那么绝对,与其追讨浣衣丫头的责任,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救掌门要紧。”
“师父,暮掌门现在情况如何了?可还有拯救的法子?”
留佛焦急道。
容非渊看着徒弟着急的发红的小脸以及气咻咻争吵不止的长老们,有些惋惜道:“他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对外界事物一无所知,用药只能医治他的肉体,但他若是一心寻死,那么很有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直到毒气再次复发而亡。”
“那,那要是再唤起他活下去的欲望呢?”
“那样,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只是就算康复,他的法力也会因此亏损,不复从前。或许,连四成都不到。”
“这……”
长老们齐齐呆住,要知道,听颜的历代掌门,无不是法力高深精进,才能有让人诚服的力量,才能带领整个听颜长立于仙界门派之首,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掌门就是整个听颜仙山的门面和旗帜。
那这么一来掌门之位就……
留佛看着众位神色不定的长老,有些不高兴。他们的心,说到底装的不止是暮泽熙,更多的怕是听颜仙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