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成热闹,倒是揽了个差事,阿蜃也不恼,聚灵于指间,捏出一个华丽炫彩的泡泡,那女人和阿蜃瞬间被吸入其中,消散不见了。
磅礴的灵力波动,惊动看热闹的众人,就连诚心刻字的神君也感应到了,众人‘唰唰’转身,就看见落叶三两片,飘飘荡荡的落下。
林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精神恍惚,过去的一切,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上演,仿佛南柯一梦。
掉进井里,她挣扎无助,井水冰冷,从四面八方,灭顶而来,她以为她死了。
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奇遇,死了又活过来!
是老天也觉得她死得冤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机会重生,但是她内心充满感激。
坐起身,誓要活出个不一样的人生。
她看着这熟悉的屋顶,小小的一间砖瓦房,被隔成两间半,是她婚后住了十年的房子。
为什么说隔成两间半呢?
因为,她的丈夫,青梅竹马,被她供到大学毕业的丈夫,李俊,嫌弃她了,但是为了不摊上背信弃义的名声,捏着鼻子娶了她,婚后却又不愿意碰她。
于是,一间单位分的宿舍,被隔开成一室一厅之后,小饭厅里往北阳台的位置又用木头打了个隔断,里头只够放一张木板床,隔断没有门,她在村里娘家拿了个化肥袋缝成了门帘,冬天冷风从缝隙里灌进来,整夜被子冷的像铁。
夏天偏偏对着西晒,又狭窄闷热的透不过气来,翻来覆去像烙煎饼。
至于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来着?
是了,李俊工作之后,每月有二十八块钱工资还有三十斤粮票,两个成年人,三十斤哪里够吃?
她节衣缩食,动辄去城郊挖野菜,去菜市场捡烂菜皮,就为了把粮食省下来给李俊吃,自己却贫血,营养不良,洗衣服的时候,一头栽进井里,成了个枉死的鬼魂。
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已经西斜到看不出来,快到下班时间了,林芝翻了个身,还是不想起来。
她不着急菜市场的烂菜皮,也再不想去跟一群老太太抢河坝上的野菜,更不想去接临时手工活回来做。
她要好好捋一捋,当年也是下河村一枝花,下田上山,一群大小伙子眼神追着她走,她理会都不去理会,她为什么日子会过成这样?
十六岁的时候,她爹妈精挑细选,选中了大队长家的二小子李俊,两人定了亲,只等林芝十七岁,就能过门。
李俊比林芝大一岁,那时候的学校是五加二加二制度,初中高中都只要读两年,他们也不能高考,在城里找不到工作,就要回来相亲结婚种地养家,按部就班。
村子里的姑娘代代如此。
林芝从没想过,到了她这里会出意外。
对,在当时的林芝看来,天大的意外。
停了十年的高考恢复了,十年,她从六岁,到十六岁,第一次听说大学这个词。
对陌生的变动,他们的本能是畏惧。
可是李俊不。
他跟村里知青走得近,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从家里背了粮食去知青点,想方设法蹭别人的课本和知识,一门心思要考大学。
村子里没人把这当回事儿,包括林芝自己,她只觉得最近对象来找她的次数变少了。
每次找她,都是口若悬河的描述外面的世界,大学生活会有多美好,毕业之后还会分配工作,只要考上,就能跃出农门,一步登天,成为国家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