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所有五铢钱换成金饼子,装在袖兜里,用宽大的襦裙衣袖挡住,丝毫看不出来。
她又在街上转悠了一圈。
依着前世的记忆,她记得隔五条巷子,就有一户人家姓杨,要卖房子,举家搬迁。
刘兰芝什么也不图,就稀罕大院子里就有水井,开了后门还通往池塘,洗洗涮涮尽够了。
这一世,她不能坐等焦家嫌弃搓磨,最后毫无防备的被赶出去。
贱人焦仲卿也不值得她在焦家多耽搁一天。
她要主动出击,撕破焦家一本正经的嘴脸,让忘恩负义都暴露在人前。
看他还如何利用流言蜚语逼的母亲溺死她。
出了焦家,刘家也不是好去处,不如自立门户。
她在中意的房子周围熟悉了一圈,又转身看看城外青山上的白云观。
做两手准备,若是能顺利出户,她得想法子立女户,若是不能,那就先去白云观做几年道姑。
眼下道家盛行,受人推崇,她要去侍奉三清仙长,谁敢拦着?
不过道观里也有这样那样的规矩束缚,到时候要想过得舒坦,少不得银钱开道,是最坏的打算。
眼下先汇聚银钱,买个宅子,出来以后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她心中有了大致计划,才转身准备回去。
刚走到东坊,就看见县令秦家的车马,停在坊前一家脂粉店门口。
刘兰芝不着痕迹的瞥了几眼。
过去她还是个姑子的时候,这样昂贵的脂粉店,一年阿娘也会带她来两三回。
买回去一罐胭脂,省着些,总能用上三五个月。
嫁人之后就再没进去过,在家涂脂抹粉都要被温氏唠叨。
说来好笑,她陪嫁的那点茉莉粉都叫焦仲卿给敷完了。
谁曾想这个小白脸,敷着她的粉,背着她去勾搭别的女人。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姑子带着侍女出来,香风扑鼻,兰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出来的正是秦好女。
她早就留意到仲卿,当然会悄悄观察仲卿的妻,往日这个刘兰芝总是低头少语,神色匆匆。
她一身布衣荆钗,虽然颜色不错,但是哪里敌得过她秦好女,年轻鲜活,绫罗绸缎穿金戴银,关键是家世在整个县城独一份。
没想到这回撞上刘兰芝,发现她居然有点不一样了。
只见她抬头收颌,目视前方,腰背也挺直,竟有几分不卑不亢的神采。
兰芝用袖子挡住口鼻,掏出帕子按了按鼻翼,这才放下来。
“对不住这位姑子,失礼了!”
秦好女干干一笑。
“无妨,是我在里头试了太多香粉,味道有些浓烈,陡然闻到,的确容易打喷嚏。”
刘兰芝眼睛一转,心中有了主意,上前跟秦好女搭话。
“好生俊俏的姑子,性子也好。
我叫刘兰芝,是西坊焦家仲卿的妻室,眼下仲卿在郡府当值,很少回来,家中只有我和阿家姑子,另有两个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