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记得那天不,仲卿午时一刻回来的,去见过焦家老姆说话,再进房去,我去撞破的时候已经完事儿了,等我跑出来,才午时三刻不到,这么点时候,仲卿怕不是个银枪腊样的快枪手吧!”
“哈哈哈!”
仲卿脑门青筋暴起,还真有些绿。
不过不得不说,他也因此逃过死劫。
原本就是这段时间,他在郡府当差的时候,被强盗一刀宰了。
如今却匆匆走了三媒六礼,准备等上头长女素女出嫁,就可以迎娶好女。
好女进门,他就可以有仇报仇了。
想到这,焦仲卿向来文气儒雅的脸上,表情有些狰狞,眼眸幽暗。
到时候,平步青云,不仅可以拿回甜水巷的铺子,说不定还能把刘兰芝的兄长找理由撸了。
这边焦家惦记甜水巷的铺子,那边铺子已经易主。
素女帮兰芝找到稳妥的铺子,等到素女出嫁的时候,兰芝把甜水巷的铺子作为贺礼送了过去。
留在手里,她是铁定护不住的,原本已经很是艰难,眼下又有王延这个潜在隐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主动送出去,不仅能博得好感,还能多一层庇护。
县丞朱嵩原本觉得自家婆娘太糊涂,而且耳根子软,果不其然,出去跟人吃一顿酒席,就应下了六小子的亲事,还是县令家娇生惯养的填房生的次女。
他偶然一次见过秦好女打骂使女,刁蛮粗鄙又泼辣浅薄,简直是侮辱了自家六小子。
有心想反悔退婚,可是又不占理。
得罪了县太爷,他在荥阳城错综复杂的关系,哪个亲戚被寻到错处,都能扯到他头上,经不起推敲。
好在峰回路转,秦好女自己作死,看中了旁人,秦荣把他的嫡长女嫁过来。
原配嫡出,天然地位就比填房生的高一等,虽然相貌没有次女娇艳,但是也秀丽动人。
尤其兄长秦坤人品不错,刚刚举了孝廉,与六小子能说到一处去,有这样的舅爷,将来步入官场,少不得是一大助力。
待素女嫁过来,原配嫁妆全都叫秦坤争了来,自己也没留,全部给素女送嫁。
把秦家那狐媚填房气的倒仰,又是一注大财进了朱家。
更叫朱嵩欢喜的是,嫁妆里头还有甜水巷的铺子,那可是捧着钱买不到,非在荥阳世代盘踞者不能得。
嫁妆单子上有记载,素女在两处新开的织造坊,锦绣坊占股,这说明儿媳妇是个交际好手啊,跟着秦荣一家来荥阳才多久,这都有了人脉。
秦荣可真是蠢笨,有这样的儿子女儿,非要放在一边,把继室妻女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也多亏他这性子,不然素女要是跟好女一样蠢笨,嫁过来,可要家宅不宁了。
等素女匆忙出嫁,终于轮到好女。
好女这些日子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事事亲力亲为,什么都要过问一二,不懂的礼节还追着下人和郑氏询问。
郑氏面色不虞。
“阿娘不要不高兴,女儿一辈子只一回的终身大事,您整日板着个脸算怎么回事?”
道理郑氏都懂,可是仍旧心疼。
“虽说你是我女儿,可是继室在原配面前本就执妾礼,按理说那位也是你的嫡母,偏偏你那好兄长,把先头那位所有嫁妆都给素女陪嫁,自己个儿愣是一件不留,更别说给你留些。”
好女听到母亲提起上头的兄姐,也沉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