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琪捏着报名表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腹发白。
“你身体好的那几年是什么时候?”
徐甘泉想了想。
“大概是七八岁那几年,因为我从出生就七灾八难的,老往医院跑,我妈给我带了个什么玉佩,不过我十来岁的时候调皮,不愿意戴,摘下来就弄丢了。”
孟晓琪深呼吸一秒。
“这样啊,我知道了,宿舍已经分配好,快去收拾收拾吧,等咱们班所有学生都来了,老师请你们吃火锅。”
徐甘泉眼中迟疑一闪而过,恭恭敬敬的跟孟晓琪鞠躬退出面试场。
等人走后,孟晓琪下意识摩挲手腕上的徽章。
这是她沉思时习惯的动作。
肖清泉走后没多久她的身体就突然好起来,好了七八年。
周游系统告一段落之后,她又反复低烧,缠绵病榻,身体变得很差,断断续续虚弱好几年,不得不回首都休养。
之后再回到基地,又慢慢好起来,一直强健至今。
她知道这副身体幼年没养好,所以底子很差,之后会好起来,其实她有想过缘由。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工作淹没,忘记再去追究底细。
如今见着徐甘泉,她明白过来。
以前在渡口干活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愿意用来生福祉,换牵挂的子女一世顺遂的。
她孟某人何德何能,也有人愿意用一世康健,换她健康平安!
其实徐甘泉更早是想入伍来着,无奈体质实在不行,家里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不放心,拦着不让。
就连出来上学,也是因为来的是首都,不是遥远的西北,家里人才忍着没跟来。
一直到哈工大读书,他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如鱼得水。
实验室的同学们都很友好,一个好导师胜过一个好学校。
孟老师对每一个人都体贴周到,每周必有聚餐。
知道他不能吃辣,带着大家一起吃火锅的时候,选的都是潮汕牛肉锅,牛骨汤底,第一件事必然是去盛点芹菜末,盛一碗滚烫的汤,热乎乎的喝下去,暖意从脾胃升起,蔓延全身。
孟老师也不藏私,实验室合力研究出来的专利成果盈利,全部按劳分配。
好些同学读博期间就买了房子,把人生大事结婚生子都给办了!
论文也根据贡献大小,进行一作二作排名。
有时候直接是哈工大孟晓琪实验室全体作!
徐甘泉不是很想毕业,他不喜职场,更喜欢这样纯粹的潜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十几个同学毕业前夕全部申请留校。
孟晓琪大手一挥,毫不留情的把他们打发到各个科院,基地,研究所,企事业单位。
“学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学以致用?都扎堆在学校干啥?
去,去合适的岗位上,跟着厉害的老师们,实践出真知,理论不拿去跟实践相结合,这个专业进步永远跟不上其他国家。”
有人觉得也行,也有人有些失落,徐甘泉倒是被留下来了。
“你身体不算很好,经不住基地日积月累高强度工作,就留在学校,每年学校会安排换岗,进行社会服务,也能实践,但是张弛有度,劳逸结合。”
徐甘泉抿唇笑的温润。
“好,谢谢老师。”
到了毕业季,孟晓琪送走了老一届学生,即将迎来新一届。
她的实验室出了名的容易闯出名堂,少不得动了别人的奶酪,可是孟晓琪的身份特殊,眼红的人多,敢动手的人是一个没有,眼睁睁看着孟晓琪的课刚放出来就秒空。
不乏有抢不到名额的学生托关系找人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