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来看看医生。”
秦盛没有说话,程心继续说道:
“你听出来了吗?我的声音不对,我以前的声音都是……”
“程心,你怀孕了吗?”秦盛打断她的话,轻声地问道。
程心抿唇,秦盛果然……
程心靠在秦盛的身上,一开始还沉默着不说话,再后来开始低声地啜泣,最后才趴在秦盛的怀里嚎啕大哭。
秦盛抱着她,拿出西装中的丝绸手帕轻轻地擦去程心脸上的眼泪,吻了吻她的眉心,磁性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程心,我带你回去。”
“不要!”
程心的反应巨大,秦盛脸色倏然变得低沉。
她退出秦盛的怀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秦盛,我才十八岁,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程心,你敢。”
程心抬眼注视着秦盛,她静静地看着那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她总是猜不到秦盛心里在想什么,而秦盛却总是能够一眼就看清她在想什么。
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程心倔犟地擦了擦脸,突然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撒娇地说道:
“盛,要不你陪我去流产?”
秦盛眼睛一暗,十八岁做流产,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但是十八岁生孩子,她就承受地住吗?
经历了那么多,表面看起来依旧没心没肺,只是半夜常常被梦魇惊醒时的颤抖,他却记得很是清楚。
“程心,跟我回家,我不跟你计较。”
程心脸上的光亮渐渐地黯淡下去,好像被抽离了灵魂一般。
她将手放在眼睛上,半晌才颤抖着说道:
“秦盛,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这样子,真的很令人讨厌的,我讨厌你。”
秦盛上前一步,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按着她的头压进怀里。
“我知道,我不在乎。”
程心呜咽了两声,竟然昏倒在他的怀里。
秦盛立刻发现,心里好似被千万根针一齐折磨着,看不见伤口,却疼地令人绝望。
一把抱起程心,秦盛转身朝外面走去,此刻医院里面已经被清场,当之前的热闹不一样,医院就像是一座坟墓,一副惨淡的光景。
就在秦盛打算离开的时候,程心在他怀里低低说道:
“秦盛,你带我走,我立刻死给你看。”
程心感到秦盛抱着她的手猛地一紧,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身上散发而出的阴鹜而深沉。
如她所愿,秦盛停下了脚步,程心越过他的肩膀,看到被阻在门口的那些人,他们脸上透着不解、无奈和愤怒。
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出乎她的意料,秦盛竟然将她搂地更紧。
“程心,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尤其是用她自己来威胁我?”幽深的黑眸沉静而锐利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