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裴庭琛很快就将她放了下来,她也没有听得很仔细,直到刚才,贴的那样近,她亲耳听见裴庭琛的心跳从平缓逐渐又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但奇怪的是,无论心再怎么跳得快,他表面上又是这幅无情无欲的样子了。
好吧,温徽音承认自己刚才慌乱之下也许是占了一点裴庭琛便宜,现下见他不愿多提的模样,她也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方才来的人是谁?”
裴庭琛眉头微拧,垂下眸看她,“他是个傻的,况且也没有看见什么,求公主殿下开恩。”
温徽音愣了愣,半晌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以为我要罚他?本公主可不是那样不讲理的人,罢了,你若不愿意说也无妨,我本也只是有些好奇。”
裴庭琛意识到他错怪了眼前的人,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他握了握拳,而后偏过头道,“公主殿下,若是无事,臣便回去了。”
“诶诶!”好不容易逮到人,见他要跑,温徽音连忙拦住他,绞尽脑汁又起了个话头,“你,你回去做什么?”
裴庭琛知道她是明知故问,恐怕他修国史一事她已经从太子那处知晓了,甚至前几日太子见到他时还有意无意地同他道,“孤的妹妹甚是喜欢裴卿的字,你本也是她的夫子,若是你得了空,可以多指点指点她。”
裴庭琛当下含糊了过去,然而太子笑眯眯看着他道,“裴卿一手好字,将妹妹交给你,孤是放心的。”
其实他并不是多想揽下这份恩宠,除了对他而言并无太大助力外,更为重要的是,他并不想与她共处一室。
皇宫中写的一手好字的人不少,不一定非是自己。
然而眼前用亮晶晶的眼神望着他的人,正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就是非他不可。
裴庭琛感到有一点头疼。
他叹了口气,“公主殿下,臣要回去修国史。”
果然,温徽音开口道,“那我同你一起!”
见他没反应,她有些害怕拒绝地低下了头,又悄悄抬起来瞥了她一眼,小声道,“我可只答应了课上不盯着你瞧,没有说放课后不寻你开小灶。”
裴庭琛一愣,终于明白过来她这些日子上课时为何对他总是目光躲闪,这一发现让他啼笑皆非,但及至回答时,裴庭琛又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说道,“修国史需要耗费颇多精力,臣没有多余的时间看顾公主。”
温徽音连忙摆手,“我不需要你照看我也可以,我很安静,只是,只是想找个人督促,旁人都不行,只有裴夫子可以。”
她瞧了一眼裴庭琛的反应,声音更小了,“当然,若是在你愿意之时,能够指点我几句,那就更好了。”
他该拒绝的,可是看着眼前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却涌起一阵不合时宜的踌躇。
“公主殿下好学,是一件好事。”良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道,“臣愿尽绵薄之力。”
裴庭琛给温徽音拿了几本书,领着她往四层走,温徽音这才发现四层竟有一间屋子,所处之偏,但很清净,一扇窗打开可望见春景烂漫,确是个静心的好地方,也无怪乎她这个往常从不来藏书阁的稀客寻不到了。
裴庭琛怕娇贵的公主殿下受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