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时这二十四年的人生全在父母的规划中,他们就站在她的身后,指着她往前走,不允许一点忤逆。
她按部就班地读完了大学,在他们的要求下又考了研究生,现在他们又想她去考公了。
但徐漾时不想了,她想为自己活一回。所以她和父母吵了一架,毅然决然坐上了去往远方的车。
这辆车只是途径稻城,不能进去。
徐漾时只能在稻城门口下了车,稻城的门口是一截城墙,上面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写着——“稻城·亚丁”。
她站在巨大的牌匾之下,仰头望着天。
此刻风雪弥天,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徐漾时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伸手接了一点从云上下来的雪,感觉自己已经窥到了自由的一角。
这边的风很大,将徐漾时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像是被人使劲得揉过一样。
徐漾时拿出手机给周渡拨了个电话过去。
在铃声快要响尽时,对面才接起来。
“喂,周渡我到了。”风吹的呼呼作响,她只能使劲地扯着嗓子才能让对面的人听到。
“我还在外面,你等着我。”
“好。”
一通电话下来,弄得人精疲力尽。
此时的夕阳将歇未歇,洒在城墙上的金色牌匾上,顺着光往上看过去则是不甚清晰的雪山。
旁边的山最顶上依旧是覆着深雪,然越往下绿意便越是盎然。在山脚处已经能见到几朵零星的格桑花,想来要不了多久此处便会被鲜花给占领。
尽管春天已经来临,这里依旧下着它的雪,不肯为春天留份薄面。
徐漾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和牛仔裤,来之前她从未想过这里会如此的冰冷。
徐漾时蹲在牌匾下的一个角落里,又拉了一个宣传牌过来挡着风。
在心里后悔着:早知道就带点厚衣服了。
可惜她出来得慌忙,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带。别说衣服了,就连简单的行李她都没有。
全身上下除了一部手机和几张必要的证件外,什么都没有了。
徐漾时就在这冷风和细雪中等着周渡来接。
但不知道是不是有事困住了周渡,徐漾时等了四十多分钟也没等到人。
实在受不了冷的她,跑到街上去买了一杯热茶。
正准备回到自己的秘密角落时,远处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
徐漾时往那边看去,只能看到一个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单手拉缰绳,在寒风烈烈中肆意挥舞着手上的马鞭。
衣袍纷飞间,策马疾驰在雪山前。身后的群山静默不语,只看着他自由如风。
来人精准地在她面前勒马停了下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藏袍,胸前的衣服随意堆叠着。
他伏在马上,细细看了徐漾时一眼说:“你就是徐漾时吧?”
徐漾时呆呆地点了点头。
好震撼的出场方式,徐漾时摸了摸自己的心跳,感觉它有点不受控制了。
“我是陈仄,周渡有事来不了,让我来接你。”陈仄面无表情地说着话。
不知道为什么徐漾时总觉得他有点咬牙切齿。
“哦好,你就是周渡的搭档吗?”徐漾时笑了一个标准的露齿笑来,却只换来陈仄冷漠地两个字——“不是”。
“好冷一个人,说不定雪山都比他暖”徐漾时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