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我家了?不去吃饭吗?”
陈沛怀替她解了安全带,说:“看你累了,还是先送你回来吧,我替你订了餐,等会儿开门接就好。”
车门的安全锁弹开,若是誉臻要下车,只需推开车门,并不费力。陈沛怀先将手搭在驾驶室车门上。
“那你的晚餐……”
驾驶室车门尚未打开,陈沛怀回头来,垂眼看着自己西装袖口,誉臻的指尖捏在上头,微微用力,叫指甲粉白更分明,像是最盛时分的桃花花瓣。
陈沛怀笑:“你要是担心我,不如邀请我上去和你一起吃?”
不过一句越界试探,誉臻并没回答,他更没有等答案,只当玩笑,说完了就将车门推开,绕道副驾驶这侧替她开门。
“我晚餐怎么吃,你就不必担心了,我还要回公司一趟,还有一个会要开。”
誉臻下车,扶着车门在陈沛怀身前站定:临近下班才来开会,你这个老板当得可不地道。”
陈沛怀握拳松松在鼻前,轻轻咳了咳,说:“本该下午要开的会,只是要围魏救赵,就往后拖了拖。”
话中深意并不深藏,誉臻当然听明白了,是陈沛怀要支开陈太太,围魏救赵,救了誉臻这个“赵”。
誉臻垂眼,轻声说了谢谢。
陈沛怀倒笑:“谢我做什么?本就是我母亲在难为你。不过你不必担心,她很快就会明白自己错怪了人,知道你受了谢家多大的委屈,也会知道谢太太也不是一个好朋友。”
誉臻抬头,对上陈沛怀双眼。
他眼底尽是坦然,说:“燕都说大不大,只要是想查的,就会查清楚的。我也可以直截了当地跟她说,只是她未必这么容易相信,让别人慢慢告诉她,比我跟她说要好一些。”
话从誉臻口中说出来,陈太太不会信,所以她只能搬出云青衣。同样的,话从陈沛怀口中说出来,陈太太也未必会信,只怕还会更讨厌誉臻。
这一番心思,不亚于那一车的百合香气。
陈沛怀指尖在她额前碎发掠过,在她耳珠处轻轻一点:“可以奖励吗?看在我今天晚上还要加班的份上?”
誉臻抬头看了看小区正门,望向难以见顶的高楼,说:“不如跟我上去一起吃顿晚饭?”
陈沛怀笑着摇摇头,“今天就算了,以后再说吧。”
耳珠上的手指往后,将她后脑勺托住,唇带温热,落在眉间。
“好好休息吧。”陈沛怀说,指腹在她脸颊处摩挲:“如果聂声驰给你找麻烦,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来想办法,好吗?”
誉臻点了点头,目送他打开驾驶室车门,上车离去。
转身走向小区时,誉臻看见街口拐角处一辆车,车牌号码极佳,是她熟记于心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