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从不是同性恋,但不得不承认,他对虞彧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虞彧,那个小老师,他是江晟的心上人。
他的亲弟弟,令人讨厌的江晟。
和面上表现出来的相反,江淮对江晟的厌恶,可能比江晟对他的厌恶还要更深重。
这是当然。作为一个大家族的长子,你不可能希望你的亲弟弟过于敏锐而锋利,那太扎手了。
母亲他甚至都不怎么在乎,他只在乎江晟会威胁到他的地位这件事。
即使他处处打压,即使父亲偏心严重,江晟依旧是那个难以驯服的刺头模样,像一根针扎在江淮的眼里,让他总是那么的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也知道,如果单论个人能力,江晟大约是比他要强的。
但哪又怎样?江晟缺爱,因此而目无尊长,不服管教,个性过于强硬鲜明…这是不适合当个领导者的。
但为什么自己会一直紧张着江晟?为什么晚上会时常睡不好觉?明明知道江晟是不可能在自己与父亲的双重压迫之下翻身的。
直到他看到犹如一条温顺的大狗般站在虞彧身边守候着的江晟时,他才恍然得知了彻底驯服江晟的最好方法。
他找到了江晟的“锚”。
只要把“锚”连根拔起,那江晟就会真正的,彻底的败给他,永无翻身之时了。
他也能真正地睡个好觉了。
诱人的方法就在眼前,江淮没有任何不去实行的理由。
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要看看江晟被迫喊自己喜欢的人“嫂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了。
江淮虽然别的方面的才能有所欠缺,但在蛊惑人心上,没人是他的对手。尤其那个虞彧又是那么的单纯而毫无戒备心,仅仅是拿和他完全无关的人进行劝说,他就能轻而易举地走进陷阱之中。
什么帮助更多的人…他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只是后来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却发现,最该被他掌在手心里的人,却完全的不受控了。
“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也不分任何财产…”那个人在电话里颤声说道,“江淮,我们离婚吧。”
“您好”
虞彧从未见过江晟哭泣的模样。
这个比他小了两岁的学弟,在他的印象中,总是懒洋洋且从容的,举手投足间都是贵公子的贵气。那种笃定的姿态,仿佛没什么能够动摇。
但他现在却切实地感到了这人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淌进他的颈窝里。
好像被人拿火钳烫在了赤裸的皮肤上,火烧火燎。
虞彧被这泪水搞懵了。在江晟过分用力的拥抱中,他漂亮的眼睛迟疑地眨了两下,不确定地缓缓抬起胳膊,然后环住了男人微微颤抖的身躯。
仿佛尘埃落定,两个人终于彻底的相拥在一起。
江晟跪在地上抱了虞彧很久,虞彧也难得安静地没有做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晟放松的肌肉突然又紧绷了起来,虞彧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脑后一紧——竟是帘幕般的长发被人抓在了手里。
虞彧愣了愣,随后就听一声截断,紧绷感顿然消失。
江晟把他的长发割断了。
“不用再留了。”江晟在他耳边哑着嗓子道,“在我身边,你可以做你自己。”
长发是江淮让虞彧蓄的。明明是利益起手的婚姻,江淮在婚后却愈发的变态,对虞彧的占有欲也愈强,一定要让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扭曲生长。
江晟其实并不喜欢他那副姿态。那种被人刻意打造过的,为讨好人而营造的漂亮,那不是虞彧的本来面目,只是反射掌控他的那个人的喜好。江晟之所以一直让虞彧处于那个状态之中,是想受虐一般地不断提醒自己那血的教训,告诉自己不要遗忘,不要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