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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他没等到回答就放下电话，对肖老头点一下头，飞快地跑出去，一路跑出校门，上了公共汽车。

半小时后，他已经站在海韵的床前了。

她烧得红头涨脸，迷迷糊糊。

&ldo;怎么样？……哎呀，你烧得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医院？&rdo;他心疼地叫起来。

&ldo;没事儿……&rdo;海韵脸上勉强现出一丝微笑，表示她看到他心中很高兴，&ldo;这是……常事儿，一感冒……就这样。&rdo;

&ldo;你一个人在这里躺两天了？&rdo;江白想到了什么，惊问道。

&ldo;你甭……大惊小怪……我以为躺躺就好了……&rdo;

&ldo;你以为！&rdo;江白生起气来，&ldo;赶快上医院！……你等着，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rdo;

他跑到楼下。这次什么也没想，就拨通了那个他一直没有用过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不是司令员，是他的夫人。

&ldo;你是江白同学吧？……我马上去叫车！&rdo;电话里，这位母亲像天下所有的母亲听到儿女得病时一样有点惊惶失措，&ldo;我们到达之前，请你别离开她！谢谢你了！&rdo;

江白放下电话，回到二楼。

&ldo;救护车马上就到。你要喝水吗？&rdo;

&ldo;壶里没有开水了。&rdo;她蠕动着烧出一圈潦泡的嘴唇，不好意思地说。

&ldo;你是拿小命开玩笑！&rdo;江白埋怨了一句，跑到楼下厨房去烧水。

一壶水烧开提到楼上，弄凉了倒给海韵喝，救护车还没有来。

&ldo;司令员家叫个救护车也这么难，中国真是没治了……&rdo;他发起牢骚来。

喝下一满满一杯水，海韵脸上的红晕褪了些。

&ldo;我好多了……你来了就是最好的医生来了，&rdo;她又能说笑话了，&ldo;你要是能在这陪我两天……我的病……一准全好。&rdo;

那种旧的、温热的流体又在他心里翻涌上来。

&ldo;只要你能快快地好，我可以做出牺牲。&rdo;他压抑着真情，也半开玩笑地说。

&ldo;昨天我本打算……到码头上去接你……还巴巴地撒了一个谎……给馆里请了假……没想一到家就爬不起来了。&rdo;

他猛然背过脸去，佯装看阳台上盛开的蔷薇花。

他今天却要来对她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