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江白……&rdo;
&ldo;海韵……&rdo;
&ldo;我爱你……&rdo;
&ldo;我也爱你……&rdo;
&ldo;咱们真要那样吗?……我们已经长大了吗?&rdo;
他的手停止了。他像是进了炭窖,又像掉进了冰窟,又热又冷。
她迎着他将身体更紧地靠过来,他感觉到一种挤压,她似乎要把自己的躯体挤进他的躯体。他更真实地感觉了她的存在,一个瘦弱的姑娘的发烫的肉体的存在,这个躯体此刻成了一声召唤,一声叹息。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
&ldo;江白。&rdo;
&ldo;海韵。&rdo;
&ldo;我们还太小。&rdo;
那种由怜悯引起的锥心一般的苦痛突然在他心里苏醒过来。
&ldo;你说得不错。&rdo;
&ldo;……。&rdo;
&ldo;我们离开这里。&rdo;
她从他的怀抱里脱出来,站直了。回头望一望西斜的太阳。
&ldo;我们还没有吃午饭呢。&rdo;她突然说。
他不解地望着她。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经常会为她这种突然转换话题的能力感到吃惊和敬佩。
她蹦蹦跳跳地走出旧灯塔,嘴里哼着歌谣,就像一头快活而年轻的牝鹿。
仿佛都要忘记方才的事,一路上他们互相追逐着,嘲笑着,直到上了大路。
在一家经营海鲜的小吃店里,两人叫了啤酒和用白水煮的蛤蜊。
&ldo;哎呀,我忘了带钱包。&rdo;付账时,她大惊小怪地叫道。
江白很大方地付了账单。
出门后一同上了公共汽车。
他一直将她送到家门口,才止住脚步。
&ldo;海韵,我不进去了。&rdo;
她无言地拥抱了他,眼睛望着他肩后的什么地方,小声地、让人心疼地说:
&ldo;下个星期天,早点来,我等你。&rdo;
&ldo;好的。&rdo;
他们分开了。她望着他走。他走着,不让自己回头看。但是,拐弯时,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她还站在那里,那么瘦弱,用锺情的目光望着他,好像害怕他走了就再也不来了。
他爱这个姑娘,从今天开始,虽然她一不小心就会将他带入历史。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