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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君:……
看来白天那个茶在他身上,劲儿是有点大了。
山中午夜,风声渐大。她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会儿呆,意识到自己这是睡得太早,生物钟略显紊乱。衣服都在床头,她抓来穿上,又把头发扎起来,决定去外面看看宋维蒲还在不在。
他们住的就是中午见到的那排木屋,宋维蒲的房间在她隔壁。木子君借着窗户往里看了看,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便裹紧衣服往下走。
不远处是他们吃饭的餐厅和陈笑问的厨房。
陈元罡这庄园到了晚上更加以假乱真,餐厅外的小池塘映着月色,呈现出低配版荷塘月色的朦胧感。池塘边的栏杆上靠了道人影,身形轮廓明显是宋维蒲。
远处的灯光微弱,好在月色还算明亮。月光清霜似的洒在木质连廊和宋维蒲身上,她咳了一声,往前一步,入了画。
宋维蒲并没被她吓到,也未觉她的到来唐突。两人都用胳膊撑着栏杆,她低头,看见水面上飘着一片残破的荷叶。
上个花期过去了太久,下个花期还远未到来。池塘上只有这么一片荷叶,象征这里曾有荷花绽开。
“宋维蒲,”木子君把下巴放到手臂上,忽然就知道了他在干什么,“你想她了?”
“你还真是学心理的。”
“和专业没关系,”她说,“人之常情。”
他们为了金红玫而来,她甚至被陈元罡当成她。他晚上吃饭的时候话就很少了,她也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
“也不算想她,”宋维蒲仰起头,开口说,“她那个年龄,离开也是很正常,我甚至很庆幸她没受什么苦。相比于想,我更多的其实是……后悔吧。”
“为什么呀?”
“因为你。”
木子君“啊”了一声,一脸茫然地转头看他。
他起初并没有更多解释,意识到木子君一直盯着自己以后,才慢慢转过身子,用后背抵住栏杆。天上月亮垂挂,月侧晕染开一圈光晕。唐人街上有老人和他说过,月晕预示着要刮风,月晕缺口的方向便是刮风的方向。
墨尔本日日起风,这样的光晕并不少见。
“我以前没有后悔过,”他的语气很淡,和他平常说话一样,情绪不多,“她把我养大,我给她送终,我以为这就够了。可是你来找我,你一直在问我关于她的事,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所以我后悔,我后悔她还在的时候,我没有和她多说些话。”
“也不怪你,”木子君说,“我长大以后,和我爷爷也没有很多话。”
“我小时候也不和她说,”宋维蒲看着月亮,“我整个青春期都很叛逆,讨厌所有人。两边的人和文化好像都不算完全接纳我,我也干脆拒绝接纳别人,包括她。”
木子君转瞬明白了由嘉口中高中时代的宋维蒲。
“不过你总归还是……很优秀的,”木子君说,“在唐-->>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