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蒲才将那幅画立在地上不久,那位老人又嘟囔了两句,忽然费力的弯下腰去。木子君看出他手伸的方向,急忙先他一步弯下弧度,帮他把那张夹在画框里的便笺抽出来。
于是那位老人又费力地直起腰,和宋维蒲说了几句话。
“他说他父亲收集到喜欢的艺术品后,会记录下他和艺术品相遇的场景,”宋维蒲和木子君同步,“便笺上记载的,就是他遇到这幅画时发生的事。”
她连忙把便笺递给宋维蒲。
宋维蒲接的时候不能说完全抗拒,但的确显出一丝人性的挣扎。木子君凑近些,关心道:“怎么了?”
“你这样我觉得自己工具感太重了,”他说,“没有什么人格。”
还没有人格,你现在汉语水平都他妈高得能去说脱口秀了。
“只讲实用性的才叫工具,”木子君说,“像你这样又帅又有用的,我们传统文化里统称为礼器。”
她语气礼貌里带着暴躁,礼器识相地没再纠缠,翻开便笺,念道:
“1957年11月,我在小镇alicesprgs的金色玫瑰……”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宋维蒲顿了顿,继续念。
“金色玫瑰旅社里遇到了这幅画,它的创作者竟然是那位戴着头纱的旅舍老板。我用100刀的价格购买了这张爱尔斯岩的画像,她附赠了我一杯旅舍特调的北领地之心。”
木子君愣愣地听完,品味了一番这简单的句子。
她抬起眼,宋维蒲看她的眼神也很了然。
“出发吗?”他单手撑着那幅画,右手夹着便笺,向敬礼一样,从他的太阳穴处往外挥了一下,“capta”
木子君后来也没搞明白steve为什么会突然加入他们,但他就这么加入了,她合理怀疑他是看宋维蒲中文进步神速想来学成语。
“先说这个城镇,”宋维蒲随手翻了张报纸过来,在饭桌上徒手画出澳大利亚的形状,“这个是澳洲大陆,我们在这里,整个维州大概这么大。”
他在墨尔本画了一个点,然后圈起来整个维州。
“从墨尔本一直往西北开,”他继续画线,“会到一个叫adelae的地方,这个是南澳的首府。”
“和南澳对应的是北部的……你们叫他北领地。这里有一条非常重要的公路,从adelae出发,横穿整个澳洲中部的沙漠,通到北领地的首府dar。”
“这条公路的必经中点,就是画廊那张纸上提到的alicesprgs,我看中文翻译一般叫爱丽斯泉。”
“爱丽斯泉在沙漠里?”木子君确认。
“对,非常荒凉的一个地方,以前只有澳洲的原住民居住,”宋维蒲说,“二十年代才有白人过去,因为有人发现了砂金。”
“那你们那张照片里的红石头……”steve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