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看到长安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他怎么好像不太记得了?
事实上这样放肆的玩乐,包括放烟花爆竹,对长安来说都是十分难得的。主要是为她的安全着想,怕她反应迟钝遇到危险不晓得躲避,即使玩也只是让她在一旁看着,以为她那样看似满足的傻气的微笑就是全部。
她身旁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谁?骆敬之没有什么印象,好像是她店里新来的店员,可为什么……他们突然走得那么近?
他这才走过去,在他们玩闹的空档,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ldo;长安。&rdo;
快乐戛然而止,放成一排的焰火也恰好逐一熄灭,夜幕中又只剩下路灯,映出路边人模糊的影子。
&ldo;敬之?&rdo;长安似乎一下子被拉回现实,扔掉手里燃尽的仙女棒,转身茫然地看着他。
骆敬之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她有个小小的动作在这一刻很伤人‐‐她往身旁的人身后躲了躲。
左时看了看她,不疾不徐地说:&ldo;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rdo;
他一开口,骆敬之想起来了,上回长安进了医院,他打电话到她手机,是一个男人接听的电话,就是眼前这一位。
他忽然警惕起来,问他:&ldo;请问你是哪位?&rdo;
左时没有立刻回答,一旁的长安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被他拉住:&ldo;你的外套和包包还在里面,去拿来吧。&rdo;
把她支开了,他才从容地自我介绍:&ldo;我叫左时,左右的左,时间的时。&rdo;
这个名字也是有印象的,长安不止一次地提过,在巴黎救过她的人叫左时,如今在她的店里工作。
他原本是不信的,直到这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他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他太阳穴隐隐作痛,不知是前一晚没休息好或是吹了风还是怎样,身体不舒服,脑子也有点混沌起来,想不起要问他什么,只说了一句:&ldo;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rdo;
&ldo;店里有点事,我得留下来做完。长安只是好心,从家里带了些吃的来给我。&rdo;
他这样说着,却总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骆敬之问:&ldo;那天在医院接她电话的人,也是你?&rdo;
&ldo;没错,是我送她去的医院。&rdo;
第二十五章
如果说在此之前骆敬之面对左时还有一丝懈怠和侥幸,那么在听到这个肯定回答的时候,这一丝懈怠和侥幸都烟消云散了,他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战争。
这场战争本来是他一个人的,可是现在,突然间有了对手。
长安从店里出来,看到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像是刚刚谈了什么,现在却都不说话了。骆敬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她忍不住问:&ldo;敬之……你没事吧?&rdo;
他摇头,回头看了看她,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哑声道:&ldo;我们回去。&rdo;
长安搞不清状况,被他拉着走,匆匆回身朝左时挥手说再见。
他也挥了挥手,唇角牵出一点笑意,等他们消失在街角,那一点笑意也跟着看不见了。
…
长安坐进骆敬之的车里,意识到他的车修好了,刚想开口问一句,他就俯身过来,两人的距离忽然只有一掌的距离。
她愣了一下,他说:&ldo;把安全带系好。&rdo;
她的身体放松下来,任由他帮她系好安全带,温驯一如从前。
&ldo;为什么那么晚了还不回家?你爸妈都很担心你。&rdo;
长安也知道自己不对,嗫嚅道:&ldo;左时带我放烟花,太开心就忘了时间。&rdo;
连手机也放在包包里没有随身带,玩到那么晚都没给家里打电话,爸妈肯定是着急的。
骆敬之不想责备她,但听她提起左时,又正襟危坐道:&ldo;你不要再跟这个人来往,对你没有好处。&rdo;
长安不解:&ldo;为什么?&rdo;
&ldo;没有为什么,因为他来历不明,太危险。&rdo;他头疼得更厉害了,没力气解释更多,&ldo;总之今晚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你坐好,我要开车了。&rdo;
到长安家楼下的时候,骆敬之关了车内空调,还是觉得闷得很,全身乏力几乎不想动弹。出于医生的敏感,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如果感觉没错的话,他应该在发烧。
昨晚辗转反侧,不仅是没睡好,还着凉感冒了。
&ldo;你先上去。&rdo;他对长安道,&ldo;跟爸妈说,我今晚回我们自己家去住。&rdo;
&ldo;敬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