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心底觉得更好笑了,怎么还有人丝毫没有愧疚之情并且想要在相亲对象身上赚一个差价?周鸢干脆的问曹征,一点也没有想要“就这么着吧”算了的态度。曹征显然也没有料到周鸢会直白的点破他,他以为周鸢昨天没注意,隔着微信屏幕,他才回复周鸢:记错了。周鸢一点也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也不想问关于昨天他为什么不道歉的任何话,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周鸢干脆利落的给他转了钱,想着再也不要和曹征这种人有任何联系。周鸢又给苏玺岳发了消息。【zy:苏先生,昨天的餐费是多少?还有,你什么时候比较方便,我把雨伞给你送去。】发完消息周鸢就准备吃饭洗漱,新的一周开启,打工人又要准备上班工作了。早餐是周母和周父一起准备的,有白粥、素包、煮鸡蛋和煎火腿,还有周父腌制的小菜。周母喝了一口粥,看似不经意的开口,实则充满了打探的味道:“昨天我回来的太晚,也没有来得及问你,你昨天见面见的怎么样?”“说完咱们都会没胃口。”周鸢咬了一口素包,“没什么好提的。”“这个你不满意,剩下还有。”周母像是想开了,“局里同事都知道我家姑娘能力好人也好看,有的是想给你介绍对象的。”周父腌制腌制小菜有一绝,又脆又香,味道不会太咸,但和白粥一起吃堪称一绝,这是周鸢她们家早餐桌上一年四季都不会断的配饭小菜,虽然小菜每天都有,但周父和周母不是每天都吃,反而是周鸢,怎么吃也吃不腻,基本每天早上都会吃。“妈,别说了。”小菜在周鸢口中被嚼的嘎嘣嘎嘣响,“如果都是和昨天曹征那样的人,真的没有必要去浪费时间。”“我还是那句话,你今年最好能结婚。”周母淡淡的说,“也不全都是因为你黄阿姨,更多的是你都快奔三了,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越拖越不好找。”周鸢想,她还没过二十五岁的生日,怎么就奔三了?她才二十来岁,做什么不是最佳的年龄,怎么就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一大清早,周鸢不想跟周母吵架,她压下心中的烦躁:“我知道,而且黄阿姨又不会逼着我和她儿子怎么样。”“哎。”提起黄蓝秀,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母又叹了口气,“还是早点结婚吧。”周父吃饭时话不多,偶尔几句也是帮着周母在说话。周鸢一个人说不过他们两个人,而且不管怎么说周母都能把话题绕到让她结婚这上面来,周鸢只得默默加快了用餐的速度,今天居然比平时提前十几分钟出门上班。因为出门时间早,到单位的时间也比平时要早。摘下耳机,周鸢打开微信,照例先浏览一下朋友圈。刚打开微信,她才注意到苏玺岳早就给她发来了消息回复。是在她刚刚发出消息之后,因为她发完消息就去吃饭洗漱了,所以没有注意到。等她上班路上听歌时,微信也没有其他人发来消息,周鸢也就没有刻意的再打开微信,所以她现在才看到苏玺岳的回复。【xys:结账用的储值卡,具体金额我也不确定,雨伞不急,等我们下次见面再还也不迟。】苏玺岳的回答让周鸢没有任何占对方便宜的心理负担,只不过周鸢本意是想她放到他家门口,毕竟她工作的地方离他家很近,然而苏玺岳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他们真的会有下次见面吗?白兰地库斯塔brandycrta“你们?知道吗,王大妈住院了,现在还昏迷着没醒过来。”周一的早上大家都无心上班,混混沌沌的坐在办公椅上,同时刘姐忽然开口。有?同事搭腔问道,“是老来咱们社区的那位王大妈吗?”“不是她还能是谁啊。”刘姐忽然叹了一口气,“人?生啊,世事无常。”“她儿子儿媳一家三口快回来了吧。”周鸢想到了不久前,王大妈还说自己的孙子要从国外回来和她一起住,本来是幸福的一件事,谁能想到成了这样。“听?说好像回来快半个月了。”刘姐语气里带了些怅然,“平时这王老太看着精神头挺足一老太太,有?事没事还能来社?区和咱们?battle一下,谁知道突发脑溢血,还挺严重的,到现在还没醒。”“是啊,本来三代同堂,多幸福啊,谁能想到……”周鸢对王大妈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八妇女节时她来社?区投诉小?区内的路灯太亮。当时的王大妈说话中气十?足,能一连说十?几?、二十?多分钟都不愿让旁人?插话的,任谁也很难想的到,一个生龙活虎的人?,转眼一下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大家又不停的感慨了几?句,随后开始新一周的工作。周鸢作为社?区网格员,工作内容没有?太多的创新性,每日大量重复的工作内容填满了她的日常。其实工作的体力强度不高,但也许是星期一的缘故,周鸢总觉得精神上莫名的感觉疲惫。周鸢觉得她估计患有?“周一恐惧症”,一到星期一、一到办公室,就觉得身心疲惫,浑身乏力,要下班回家才能好。但是星期一的工作又很多,即使精神疲惫,也要工作,连摸鱼的时间都快没有?。上午十?点半,周鸢闲暇时间看了一眼手机,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量,这一上午忙的手机都没怎么看,就在周鸢准备锁屏继续整理社?区党建的文件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周鸢不知道是只有?她自己这样,还是大多数人?都和她一样,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和家人?、朋友、同事联系多数都是用微信,给?她打电话最多的就是快递和外卖,还有?信息莫名泄露出去招来的广告推销员。毫无意外,仍然是陌生来电。周鸢没有?点外卖,买的快递也都已经签收,这个电话应该是广告推销打来的吧?就在周鸢的手指按下接听?键那一刻,内心竟然毫无缘由的慌颤了一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广告推销而已,听?一下对方说什么,接着挂掉就好,为什么还会心慌?周鸢让自己淡定?下来,随后把手机贴到耳畔,准备听?对方机械重复的广告词。然而周鸢想错了,这次的陌生来电不是广告推销,而是周母警局的同事。“你是周鸢吧?”对方是一位中年?男性,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您是?”周鸢有?些疑惑,怎么对方会知道她的姓名,是其他社?区有?交集但不太熟的同事吗?“我是你妈妈的同事韩风宇,周姐上班时昏迷进医院了,你现在快点来第一人?民医院吧。”韩风宇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无比清晰的普通话,然而周鸢听?到他的话后还在脑海中反应消化了一下,就仿佛他说的是外文,而她要通过大脑系统自动转换成中文——他说什么?!自己的妈妈忽然昏迷了?周鸢霎时间手脚冰凉,握着手机的左手僵硬无力,手机都要拿不稳。她也知道了在电话接听?前那莫名的心慌是怎么回事,那可能是母女间的默契感应。她立刻向领导报备请假,随后迅速打车去市一院。韩风宇电话里没有?说周母具体的病症,但昏迷不醒足以让周鸢手足无措,浑身冰凉。尤其今天上午,同事还说了王大妈的事。周鸢心里更是后怕。周鸢在出租车上给?周父打了电话,想要问问他知不知道周母晕倒了,想问问他现在有?没有?到医院。然而周父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周鸢猜测周父应该是在开会,涉及保密内容的会议是不能带手机进入会议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