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佳一步都没动。他脸上的表情是百无聊赖的,甚至连眼皮都有些耷拉着,嘴角却是微微勾起,带着惬意和自得。
他没有杀气,也没有杀意,但是通身都透着不加掩饰的冷漠。似乎对于自己伤害他人的行为习以为常。
陌生人惊讶的看着路小佳。他认为这是一个习惯杀戮,甚至享受杀戮的人。只有那些满手血腥的人才会在动手时带着这种看似随意实则冷酷的神情。傅红雪居然会认识这样的人?
丁灵琳透过窗口的缝隙往外看,她笑的又甜又美,两个酒窝深深的嵌在脸上。
&ldo;好。&rdo;叶开夸张的鼓掌,赞叹道:&ldo;你比以前更快了。&rdo;
路小佳退了两步,把剑挂回腰侧,看着叶开淡淡道:&ldo;是他太慢了。&rdo;
这是不加掩饰的羞辱,陌生人却不带一丝怒气。他自觉留了手,若是拼劲全力,他可不见得会输。
他笑着看向傅红雪道:&ldo;你朋友不错。&rdo;
傅红雪抿了下嘴,低声道:&ldo;不是朋友。&rdo;
傅红雪从不需要朋友,傅红雪从不承认任何人是他的朋友。陌生人只当傅红雪和往常一样是在嘴硬。
白景烁笑吟吟的向陌生人行礼,柔声道:&ldo;您好,敢问公子贵姓。&rdo;
&ldo;我姓燕,燕南飞,燕子的燕,不是孤雁的雁。&rdo;燕南飞的声音是清朗而豪爽的,像是生性豁达的豪侠。
&ldo;燕公子好。&rdo;白景烁再次行了一礼,轻声道:&ldo;在下是名大夫。&rdo;
他的表情是关切中带着愧疚的,试探般的问道:&ldo;能否让在下看看您的伤。&rdo;
圆桌边坐了人,却不是围坐的。
燕南飞坐在桌子的一面,白景烁和傅红雪坐在桌子的另一面,他们的椅子紧挨着,叶开没骨头似的挂在傅红雪的椅背上,胳膊和脑袋垂着,像是在装死。路小佳坐在白景烁椅子的扶手上,半靠在白景烁身上用帕子擦着剑。
燕南飞的衣服解了开,露出右臂放在桌上。他的手臂内侧,小臂内侧,手背上依次留下了指甲盖大小的剑伤,伤的不深,只割破了表面的一层皮肉,连溢出的血都不足以成股。
白景烁有些走神。现在的人都怎么回事?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就能抵消多数毒性。幸好他配置的毒都大多是特有的,世面上少见的。
白景烁从袖中掏出一个褐色的小瓷瓶放在桌上,腼腆的笑着说:&ldo;还好伤的不重,这是在下配的药,还请燕公子收下。&rdo;
燕南飞自然不会拒绝,他不仅没有拒绝,还直接打开药瓶敷上了药,像是对人毫无防备心一般。
上完了药,裹好了伤口。燕南飞笑着拱手道:&ldo;不知几位如何称呼?&rdo;
&ldo;我们是傅红雪的兄弟。&rdo;叶开还是挂在椅背上,因为头朝下的时间太长,他的声音有些奇怪。
燕南飞有些疑惑,问道:&ldo;您贵姓?&rdo;
白景烁用怜悯中带着纠结的表情看着燕南飞,道:&ldo;既然是傅红雪的兄弟,自然和他一个姓了。&rdo;
燕南飞看向傅红雪,傅红雪轻轻点了点头。
&ldo;……&rdo;傅红雪哪来的兄弟?燕南飞一脸迷茫。
傅红雪垂下眼,攥紧手里的刀。他其实有些害羞,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白景烁叹了一口气,依次指向自己,路小佳,傅红雪,叶开,柔声道:&ldo;甲、乙、丙、丁。&rdo;
&ldo;……&rdo;燕南飞怔住了。
叶开终于站了起来,因为倒控了一会,他白净的脸上带着一层红,一惊一乍的叫道:&ldo;虽然大哥你说我是丁,我很高兴。但为什么我最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