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心又感到奇怪,来人背对着他,但身上涌出冰冷的寒气,绝非武松了。而且那种身法,一看就知是江湖上的杀手,武松的武功,卢俊义见过,堂堂正正,这头陀身上有种诡秘的气息,令人很不舒服。
那人偷袭不成,悄然站立在院中,封住了燕飞龙进入屋内的道路。燕飞龙全身戒备的看着来人,眉头紧皱道:&ldo;想不到梁山好汉竟然同臭名远扬的&lso;阴山双煞&rso;搞在一起。&rdo;
来人阴冷的笑笑:&ldo;我兄弟的贱号竟蒙&lso;天下第一神捕&rso;垂青,可算三生有幸了。&rdo;
燕飞龙道:&ldo;不必客气,我原本正要缉拿你兄弟归案,不料你二人竟然失踪。今日正好一并擒了。&rdo;
忽的恍然道:&ldo;原来你就是契丹公主的护法,怨不得我的弟子多次失手。&rdo;
卢俊义也在怀疑此人的身份,此时立刻明白了,一颗心也开始沉下去。
那头陀不再搭话,双刀一立,揉身攻上,四周全是刀光,燕飞龙赞道:&ldo;好刀法!&rdo;不敢大意,手在腰间一抹,一条黝黑的软鞭握在手中。振臂一抖,软鞭骤然伸直,犹如一条愤怒的蛇,急速插入那头陀的面门,后发先至,先要在头陀脸上啄个窟窿。
燕飞龙恨此人无恶不作,出手再不容情,&lso;灵蛇鞭法&rso;展开,招招都是杀手,又怕那契丹公主乘势跑了,此战需要速战速决。
那头陀武功高强,双刀又是至宝,可以削铁如泥,见燕飞龙软鞭袭来,心中冷笑,挥刀斩去。不想燕飞龙的软鞭决非一般物质打造,一刀斩去,竟然未断,软鞭随力弯曲,在刀上绕了一圈,借力使力,劲道更强,扫过头陀的额头,头陀一阵晕眩。
头陀退了一步,立时收起轻视之心,双刀一攻一守。其实,他二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功夫当然是燕飞龙高些,不过二人正邪不同,正者存仁心,邪者生恶心,此消彼长,二人一时斗个旗鼓相当。
久战头陀不下,燕飞龙心内焦急,一旦再惹来更多人,虽然卢俊义也有麻烦,但自己毕竟是官府中人,就算是林冲这等明事理的好汉,也是尽量脱开干系,到时只怕无人能帮自己。
软鞭忽然卖个破绽,这破绽似有似无,绝非有意为之,头陀若有心进攻,就会变成真破绽,燕飞龙有受伤之虞。但时间紧迫,燕飞龙顾不得多想。持鞭的右手力道略减,软鞭下垂三分,没有完全封住头陀的刀路。头陀终于觅到良机,一刀斜劈,一刀横搠,力道惊人,准备将燕飞龙一刀两断,在捅上一个洞。燕飞龙心神一定,锁喉手拍开横搠之刃,右手软鞭卷去,被头陀刀裹住,但头陀刀势既起,决难封住,燕飞龙失了软鞭,头陀刀势不减,硬生生砍在燕飞龙肩上,不料缠着软鞭,无法入肉。
燕飞龙痛的&lso;哼&rso;了一声,人已扑到头陀的胸前,一掌轻飘飘的印在头陀的左胸。头陀正在奇怪,以为燕飞龙也受伤不轻。燕飞龙转身退开,头陀右手刀甩开软鞭,刚要举起,不料右臂根本不听使唤,全身也变得软绵绵没有力气,头陀跌倒在地,心中惊恐万千:&ldo;这是&lso;饕餮客&rso;的&lso;无象神功&rso;!,他、他是你什么人!&rdo;
忽然屋内珠儿惊惧喊道:&ldo;不要杀我!&rdo;传来&lso;啊&rso;的一声惨叫。卢俊义大惊失色道:&ldo;狗贼,背后暗算。&rdo;急忙站起身来,返身冲进屋内。他身上被封的力道已解,不过因聚精会神的观瞧燕飞龙和头陀打斗,懵然不知,此时珠儿一喊,卢俊义情急,才发现可以活动了。
燕飞龙也是惊慌失策,这契丹公主若死在宋境,可是非同小可。不加思索,随即也冲进屋内。
燕飞龙进到内室,只见珠儿身上染满鲜血,卢俊义失魂落魄的在一旁望着,看到燕飞龙进来,怒吼道:&ldo;狗贼,这下你满意了。&rdo;燕飞龙弯身伸指欲搭珠儿手腕,卢俊义扑过来低声道:&ldo;狗贼、不许碰她!&rdo;
珠儿的手臂忽然伸出,握柄短剑,迅捷的刺入燕飞龙腰部,无声无息。
燕飞龙只觉寒气袭来,方才同头陀大战一场,尤其是最后使出的&lso;无象神功&rso;,真力损耗过剧,此时已无法避开,腰部一阵剧痛。知道情急之下中了珠儿暗算,手掌横切,珠儿已然滚到一旁。
燕飞龙腰部受重创,鲜血流出,寻路要逃出去。珠儿翻身坐起,狠狠道:&ldo;卢郎快杀了他,莫让他逃了。&rdo;卢俊义惊愕中,不假思索,长剑递出,一连三招&lso;大浪淘沙&rso;&lso;冰河倒悬&rso;&lso;马踏霜天&rso;攻向燕飞龙上中下三路,每招隐藏几个变化,招式精奇、剑势凌厉,是卢俊义&ldo;夺命剑&rdo;的得意之做&lso;连环杀&rso;。
燕飞龙腰部被珠儿刺中,受伤极重,一手紧捂伤处,单掌迎敌。在卢俊义精妙剑势下,身形迟缓,勉强提着一口真气,化掌为钩,拍、捏、挑、搭连使诸般巧劲低档,避开攻势,看似轻描淡写,实不得已而为之,腰部鲜血不住渗出,燕飞龙勉力提起真气向腰部输送,无奈此处是人体薄弱之处,肌肉力薄,真气无法收拢伤处,而且珠儿的兵刃怪异,更加重伤处。
燕飞龙后悔如果刚才拍向卢俊义的掌力再重些,卢俊义还在坐着,自己可能也不会中暗算了。知道珠儿一直在默默地关注战事的进展,见自己连败卢俊义和头陀,只好使出诱骗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