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之后姬玉容易许多,因着他伤口不大,所以只决定刻个小的鹰,但这活是慢工,姬玉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给他刺好。
期间不断用帕子擦掉多余的颜料看他身上的半成品,用掉了好几方帕子。
因为他半漏着身子,刻好后他半边肩头都凉了。
这厮兴许是太累,姬玉纹到大半的时候已经睡了过去,脑袋歪着,呼吸均匀,她偶然间抬头看他,眼下大片大片的乌青。
纹身很疼的,想想针扎进皮肤,将颜料送进去,就算还没来得及体验,也能想到那份难熬,这样都能睡,他到底有多困?
他确实很忙,跟着他的这两天姬玉亲眼所见,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就没见过他闲下来。
要不然也不会找替身了吧,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厮就已经打起了替身的主意,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估计也是被逼的吧,这么大堆的烂摊子,没疯算他幸运。
姬玉收了针,将余下的颜料擦干净,往他胸口瞅了瞅,一只模样清秀干净,用全黑色线条刻画的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恰好到处的遮了他那道淡浅色的疤。
姬玉将他衣襟拢好,被子盖到肩头,掖被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一侧的脸颊。
手在外面冻了一两个时辰,早就凉透,大概是冰到了他,这人醒了,一双眼清澈干净,少了些算计和复杂,像深夜的宮蟾,最明亮的时候。
“殿下醒了?”姬玉一双眼闪了闪,“正好,姬玉已经给殿下纹好了,到姬玉了。”
她看了看小木盒,再看看太子殿下,瞳子里的暗示十分明显。
太子殿下也会画画,他君子六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画和纹身有异曲同工之妙,不难跨行。
虞容脸阴了阴,“你觉得本宫会伺候你?”
姬玉:“……”
我觉得不会。
“姬玉自己来。”她老老实实改口,自己坐在镜子前准备给胸前纹鹰。
必须要和太子殿下一样,还有点小为难,好在那图案很小,加上刻画的细心,过程她都晓得,勉强还能胜任。
纹着纹着怕跟太子殿下有差别,过去瞧了太子殿下几眼。
他似乎也知道就算是同一个人,也不可能画出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的画来,还算配合,她要看便扒了衣裳给她看。
这一弄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天都黑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又花了一两刻终于折腾好。
最后跟太子殿下的对一对,是一样的,几乎没差,能这么完美姬玉没想到,大概是太子殿下太配合了吧。
他今儿早上下朝后没有处理奏折,一直拿着那本日记看,后来又为了她的事弄到下午,纹完刺青才有空批阅折子,他在忙的时候每次姬玉接近,这人都会自觉的拉下衣襟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