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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坐在驶往医院的车上，齐歌脸色苍白的嘲笑我：&ldo;就你这小身板儿，瘦得跟琴弓似的，还跟人打架呢！&rdo;

坐在前排副座的马潇潇转过头看着齐歌，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ldo;真他妈困。&rdo;齐歌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失色的唇几乎与脸色同样苍白，裹着纱布的小臂又渗出了暗红。

&ldo;你先把汗擦擦，找个地方顺着气等我们。&rdo;在医院的候诊大厅里，马潇潇塞给我一包纸巾，愤懑地说，&ldo;早知道你晕血就不让你跟着了，真碍事！&rdo;

马潇潇拖着齐歌进了急诊室，我坐在医院的休息椅上，冷汗滴滴嗒嗒地落在手中紧攥的那包纸巾上。

&ldo;喂！你别瞪着眼装疯啊！&rdo;马潇潇用力推我的头，又看了看被我额头的汗沾湿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大声说，&ldo;他没事！没伤着尺神经！伤愈后不会影响拉琴！&rdo;

我像踩了弹簧一样跳起来，伸头往马潇潇身后找：&ldo;他人呢？&rdo;

&ldo;在观察室输血，伤口已经fèng合了。&rdo;马潇潇欣慰地笑着，&ldo;他让我告诉你，要是还有口气，就进去陪他聊天！&rdo;

看着病床上笑眯眯的齐歌，我手扶观察室的门框，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随后而来的马潇潇把我推进了房间，按坐在床边的方凳上。

&ldo;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晕血的毛病？&rdo;齐歌指了指身旁的血袋问我，&ldo;看见这个晕吗？&rdo;

我恍惚着摇了摇头：&ldo;以前没有，我也不知道……&rdo;

齐歌躺在床上，冲马潇潇挤了挤眼睛，坏笑着说：&ldo;幸亏他是个男的。要是个有晕血症的女的，可怎么办啊！&rdo;

&ldo;你现在活过来了是不是？&rdo;马潇潇笑着说，&ldo;这么快就要实施打击报复了？&rdo;

我听不懂马潇潇的话，脑子仍有点发懵。

&ldo;你不知道，刚才这小子打麻药的时候，疼得哇哇乱叫，胡乱喊着非要好好收拾你不可！&rdo;马潇潇主动为我解释&lso;打击报复&rso;的起因。

齐歌暧昧的看着我，语带双关的说：&ldo;你自己说，我要收拾你，你躲得了吗？&rdo;

&ldo;我不躲。&rdo;我看着齐歌黑亮的眼眸，发誓一般地说。我知道，对他各种意义上的收拾，我都无法招架，无从躲起。

&ldo;咦？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好？这时候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刚才怎么会冲动得和人打架呢？&rdo;马潇潇不解地看着我。

&ldo;那场架，不能不打。&rdo;引起我冲动的原因，我死也不会说。

&ldo;切！你们这些北方人，怎么也学不会君子动口不动手！&rdo;马潇潇这个浙江台州的小南蛮，又开始发表地方论的歪理邪说。

齐歌看了我一眼，说：&ldo;这说明我们北方人豪慡。&rdo;

&ldo;豪慡？恐怕是借豪慡之名行鲁莽之事吧？&rdo;马潇潇不屑地反驳。

因为不好意思抛下马潇潇一个人，我们三个人一起回了学校。晚饭是我和马潇潇从学四食堂打回寝室吃的，怕食堂人多，碰了齐歌受伤的手臂。

吃完收拾完，孙琛还没回来，我们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马潇潇坐在我和齐歌的对面，斟酌着字句说：&ldo;齐歌，你拉小提琴也有十几年了，怎么一点保护手的习惯都没有呢？大块的镜子往下掉，你为什么伸手去挡而不用脚去踢？&rdo;

齐歌看着自己被包扎成白胖肘子的小臂，扁着嘴说：&ldo;谁知道？不是急疯了，吓傻了，就是鬼上身了！&rdo;

&ldo;齐歌，还有十天就是预赛吧？你打算怎么办？&rdo;马潇潇提出一个很重要却被我们遗忘的问题。

我看向齐歌，悔恨与内疚在心中绞成一团。

齐歌侧过脸冲着我微微一笑，转头对马潇潇说：&ldo;怎么办？凉拌！已经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让系里再重新安排人呗！&rdo;

马潇潇板着脸严肃地说：&ldo;齐歌，我和于睫都是你的朋友，当着我们的面，你能不能说句实话。&rdo;他顿了顿，咬了一下嘴唇，低声说，&ldo;对不起，你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不是恰好经过。你和演奏老师的话，我听到了。&rdo;

&ldo;靠！这种听墙根儿的事，你也干得出来？&rdo;齐歌仰天吹了口气。

马潇潇急忙解释道：&ldo;我不是有意的。我开始以为你们在争吵，想进去劝解，没想到听见……&rdo;

&ldo;算了算了，听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rdo;齐歌抢过马潇潇的话茬，&ldo;我是和演奏老师的意见有些分歧，心里憋了火。看到于睫和钢琴系的打架，一冲动就忘了保护手。妈的，空弦带音是我的老毛病，一时半会儿怎么改得了？这下也好，省得我被淘汰的时候他后悔用错人！&rdo;齐歌满不在乎地说。

我刚想数落他几句，门被撞开，孙琛象一阵风似的刮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