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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我们谈一谈吧！&rdo;说完这句话，我径自转身往公寓走。他无声地跟随在我的身后。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地上，两个黑影的腿和头重叠，象连体的怪物。

我推开门，翻动着架上的cd，头也不回地说：&ldo;随便坐吧！&rdo;

我借着挑cd稳定着情绪，根本不知道手里翻动的是什么。胡乱放了一张曲子，我叼起一支烟，刚要点燃，又想起什么，抬头问他：&ldo;抽吗？&rdo;

他坐在沙发上，紧盯我手中的烟盒不语。那是一包绿沙龙，他喜欢的牌子，我从一家日本杂货店买到的。

我讪讪地把那包绿沙龙放在茶几上，在薄荷味的烟雾中说：&ldo;那，我给你倒杯茶吧！&rdo;

我略俯身，把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不等我站直身体，他捉住我尚未离开茶碟的左手，炽热的唇在瞬间便熨上我腕上的疤痕。

他坐在沙发上，我站在他的面前，中间隔着一张茶几。一个看似很近却不易逾越的障碍。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他的脸埋在我的掌心，声音自我的掌fèng间传出，模糊不清。

我挣扎着想抽出我的手，叼着烟的嘴含混地低吼着：&ldo;放开，你放开！&rdo;我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他吃痛地抬起头看我。

他眼中的血丝，下颌的胡渣，还有眼角闪亮的液体，令我心中一窒。我僵立着不再动作，半支烟从唇间掉落，在地上弹跳几下，滚进茶几下面不见了。

他双手擎着我的左手，垂下头痴痴凝望着那道疤痕。是因为左手连着心脏吧？我觉得心脏仿佛扭住了，胸口又开始那种快要爆裂般的疼痛。

我奋力抽出手，尽量平静地说：&ldo;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平心静气地谈一谈。&rdo;

他靠在了沙发背上，抬手抹了一把脸，喉咙沙哑地说：&ldo;谈什么？&rdo;

我坐在他旁边那张转角违规上，心里怦怦直跳，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伸手在茶几下摸索，自言自语地低声咕哝：&ldo;我的，烟呢？&rdo;

他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摸出一盒绿沙龙，点燃一支塞进我的嘴里：&ldo;你想说什么？&rdo;

我喷出一口烟雾，迎着他的目光说：&ldo;你不用向我道歉，也不用感到内疚，&rdo;我抬起左手，疤痕向外冲他挥了挥，&ldo;这个，只是为了还你为我流的血，为了和你真正的两清。&rdo;

&ldo;你休想！&rdo;他还是这三个字。

我笑着摇头：&ldo;事实如此，我们已经互不亏欠。现在，我对翻旧帐或是结新帐都不感兴趣。&rdo;

&ldo;你现在还确定你喜欢男人吗？&rdo;他跑题了。

&ldo;这不关你的事。你也说过，我们应该拥有一份正大光明的爱情。&rdo;我尽量说得平静，不激怒他。

&ldo;不是！我现在要的是无愧于心。&rdo;他有些激动，嘴唇明显地颤抖起来。他掩饰地从茶几上拿出一支烟叼在唇上，手却抖得怎么也无法点燃。我想帮他，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迟迟不动。

&ldo;妈的！&rdo;他把打火机凭空一抛，把没点燃的烟放在鼻端嗅了一下，忽然抬头，一脸惊恐地说：&ldo;难道，是我错了？&rdo;

&ldo;不，是错过，我们只是错过了友谊。我们不应该无所控制地任凭友谊变质。&rdo;瞬间，我心中涌起无限悲哀，如果我们之间只有友谊……

&ldo;等我们发现时，友谊已经变质。到了这种时候，你要我怎么控制？&rdo;他眼中似要冒出火来，甩掉香烟，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拎了起来，&ldo;你告诉我，怎么控制？你教教我，怎么控制？&rdo;他的声音哽咽了，&ldo;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控制过？&rdo;

我艰难地继续向他灌输我的解释：&ldo;齐歌，我们当时不能控制感情，是我们不够成熟。现在，我们现在来控制它，纠正它，好不好？&rdo;

齐歌慢慢调转视线，怔怔地看着我：&ldo;这，是你的，真实想法？&rdo;

&ldo;是！&rdo;我点头。

他牵动嘴角，轻笑：&ldo;是吗？看来，这次真的是我错了。&rdo;

&ldo;再见。&rdo;他匆匆起身往门口走。他走得很急，腿在茶几上绊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门上。

他猛地拉开门。他太急了，手还在拉门，人就要往外冲，头&ldo;咚&rdo;得一声撞在门棱上。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按着被撞的额头，僵立着。不等我冲过去扶住他，他的人就慢慢地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