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京城的文书送到,估摸着都过去大半个月了……
而且也难保这些人从中作梗,半途将信扣下,左思右想有点两难。
燕长寒在旁偷偷观察他的神情,轻咳了一声,慢吞吞开口:&ldo;其实,这时节的徐州风景倒是很不错,杨兄弟留下正好,哥哥我带你去吃遍城中美食如何?&rdo;
早就习惯了闻芊那招无事献殷勤,杨晋风轻云淡地冲他一挑眉,什么话也没说。
燕长寒撑了半晌,终究没撑住,腆着脸笑道:&ldo;好吧,哥哥我是有个不情之请。&rdo;
&ldo;杨兄弟你武功卓越,既是一时半刻走不了,不如……也帮忙查个案吧?&rdo;
他话音刚落,身侧冷不丁听到一声语意不明地轻笑,闻芊一手抱在胸下,另一手摊开,双目也不看他,只细细打量自己的指上的蔻丹。
&ldo;燕大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三四个借道路过的锦衣卫,头天你挑中一个想收来当妹夫,眼见不成,今日就废物利用叫他们给你白干活儿。徐州的千户所是设来好玩的么?&rdo;
她酸起人来从不给面子。
燕长寒被她一语道中,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很是尴尬。
闻芊漫不经心地抬眼,正看见杨晋蹙眉朝自己无奈地摇摇头,似有几分责备的样子,她不以为意地别过脸,哼了声走开了。
昨日还是温婉贤惠的小家碧玉,今天骤然锋利得像把长剑,燕长寒显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杨晋只好冲他歉意地一抱拳:&ldo;内子无状,还望大人莫要见怪。&rdo;
&ldo;不碍事,不碍事。&rdo;他摆摆手,当闻芊这是怀孕中的女人脾气反复无常,并未往心里去,&ldo;况且弟妹这话……也的确没说错。&rdo;
杨晋闻言不解,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小旗便站了出来,&ldo;不是我们大人非得让杨大人帮忙不可,实在是这飞贼过于狡猾。&rdo;
他叹道:&ldo;杨大人有所不知。这春山乃是夜间出没,不知为何,每逢燕大人守夜,他便像是提前得了消息似的,不仅销声匿迹,而且很能沉得住气,能够十天半个月不露脸;可凡燕大人一休息,他立马蹦出来上蹿下跳。&rdo;
杨晋不自觉皱了皱眉。
&ldo;这小贼估计是知晓整个徐州城轻功能赶得上他的只有咱们燕大人‐‐可燕大人又不是陀螺,总得睡觉吧。&rdo;
很明显,但凡有脑子的人听到此处都能意识到是锦衣卫自己人里出了内鬼。
&ldo;&lso;洗过牌&rso;吗?&rdo;他问。
燕长寒表情凝重的点点头:&ldo;这是自然,光是我身边的人,这两年来便换了三四拨……依旧无济于事。&rdo;
按他的想法,约摸是打算让自己来守株待兔。
东厂的人封了城门,又不能用强,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杨晋别无选择地应承了下来。
徐州围观的人群惊慌了一阵后很快趣意寥寥地散了,便好似广陵城中的百姓,这两年见惯了春山时不时的行凶,死一个太监和死其他阿猫阿狗没什么分别,不过是把自家房门多加一道没什么用的锁罢了。
闻芊招呼着朗许将车赶回客栈,余光瞥见杨晋在往这边走,她佯作不经意地转身,信手折了花枝把玩。
兴许猜出她这会儿在恼,未及靠近,他就先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
闻芊眼珠子往别处转,半点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杨晋在她背后站定,含笑道:&ldo;春山第一次切掉手指的那个人尚还在人世,我下午准备过去看看,要不要一起?&rdo;
闻芊把花枝拿在指尖打旋,忽的微微侧身,刻意提了提声量,&ldo;我可是有三个月的身孕啊,去瞧这种人,若动了胎气怎么是好呢?&rdo;
他忍住笑,伸出手指,&ldo;一盒京城&lso;二十四桥&rso;全套的脂粉给你安安胎。&rdo;
闻芊转过身把他手指又板起一根,&ldo;要两盒。&rdo;
&ldo;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