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说,“听说后来的鲁班,公孙冶等工匠,已经制作出会走动的机关人?”
白简宁摇头,“一个为艺伶,一个是战场凶杀工具,两者的气质和里面迥然不同。后来传承下来的鲁班门也尝试过复刻木甲艺伶,也只能达到初级的水平,远远达不到偃师的水准。”
沐枫说,“那这个木甲艺伶呢?怎么办?”
白简宁把木偶收了起来,“这个像是故意为之的,而且称不上是木甲艺伶,只能说是涉及木甲术的皮毛,就先放在我这里吧。我们先去住宿的地方,这里阴气有点重,等明天放晴了再来探明。”
沐枫缩了缩肩膀,“阴气?难怪我总觉得这里挺冷的,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像是有穿堂风一直在后背吹。”
说完这话,只见白简宁有些诧异的神情看向他,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表情。
博物馆也是搭建在老宅子里的,从侧面走出,迎面的是错落的马头墙,正中间是一个高深的天井,周围坐落着兽形石雕。
长廊之下,也有不少展示的旧物,以桌椅小型石雕为主,再深处的地方却照不到阳光,朱红色的镂空门柱上面挂着颜色褪下的门匾,迎面而来的穿堂风哗哗的吹着,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展厅内放置着一些旧时的婚床,沐枫觉得奇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面前的这个架子床通体是红木制成的,围栏、床柱、牙板、楣板镂雕有山川花鸟的纹样。
而旁边放置的另一个拔步床是架子床的升级版,从外形上看像是一间独立的小屋子,而它的部分围栏和四足刷上了绿色的漆,兴许是经历的时间太久,这些绿色的漆已经逐渐氧化成黑色,上楣板上面雕着许多人物,同样被氧化成了黑色。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张拔步床内里黑洞洞一片,虽然装饰的华美精巧但是路过的时候总觉得毛骨悚然。
尤其外侧正中间放着一个木质雕像,在并不亮堂的展厅内,这个褪色的佛像眉眼间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更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终于走出了老宅,到了后面的大庭院,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但是背后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庭院四周是一圈槐树和桑树,中间围拢的一大块区域是草坪,仅仅扫了一眼,沐枫发觉他们周围是数百个形态各异的石刻佛像,远处还有石塔,一眼望不到头。
有一个佛像倒下泡在水池里,大部分身体都附着上黑色的泥垢,显得十分斑驳,唯一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乍一看像是森然白骨,佛像庄严的表情在这会看来只剩下诡异阴森。
沐枫一路走过去,发现泡在水池中的佛像还不少,有些本就是平放的,下过雨积水才成了现在这样,这些石像雕刻得很精致,眉眼栩栩如生,似乎都在用半垂下的眼眸望向来人。
白简宁带着他穿过小路,后面就是他们今天住的民宿了。
小路两旁树影丛丛,将这座老式的建筑掩藏在树叶之间,小径是新铺设的,弯弯扭扭的通向深处。
推开一扇吱呀的木门,就有人员热情地接待他们。
外部是红木的砖瓦房,到了里面反倒是相融合的装饰了,转弯处还有造型别致的小景,松树后面还嵌着一面圆形铜镜,一路上有个年轻的姑娘带着他们到了定好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