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严河过去这两年、尤其是最近这一年的现状吗?-
“他们出来了!”助手喊了一声。
周树春压低声音怒吼:“你给我小点声!”
助手被周树春训了一声,脑袋瞬间耷拉了下来。
周树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手里的相机却没有休息,拍下了很多张照片。
直到他们那辆车离开不见。
助手问:“春哥,我们不跟上去吗?”
周树春深吸一口气,“你跟上去,我先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下了车,过了马路,装作一个游客,往周围一些建筑拍了几张,好像就是单纯对这里感兴趣,一直这样来到这栋被一道大铁门挡住里面景象的建筑前面。
很可惜,这栋建筑上面什么都没有标记,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周树春这个时候甚至想要翻墙爬进去看看,这到底什么地方。
越是这种在外面做得保密、看不清楚里面情形的地方,越意味着里面不简单,否则,不至于这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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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严河的心情莫名沉重。
陈梓妍没有对他有任何隐瞒,让医生把跟她说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跟严河讲了一遍。
严河一开始还不接受,觉得太夸张了,他自己都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些,怎么突然他就成了一个压力值爆表、甚至影响到自己神经的情况了?
可是,当医生把所有的话说完,严河又不得不接受,他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车子里的气氛一度有些沉闷。
谁都没有说话。
换了邹东开车,汪彪坐在副驾驶座位。
陈梓妍几次转头看向严河,欲言又止。
严河心想,自己可能是真的应该做一下取舍了。他做的事情太多,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地拍戏、上学、写剧本、做项目、跟不同的人打电话、见面……尤其是最近,成了《情书》的导演,要管的事更多,一天至少要见两拨人,要打不下十个电话。
难道真的没有感到疲惫过吗?当然是有的。但是,他一直都觉得,累也好,疲惫也好,都太正常了。只要咬咬牙,把这一段撑过去了,后面再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
陈梓妍忽然说:“严河,《情书》……”
“梓妍姐,《情书》我还是继续做下去,不过,以后我还是尽量不做导演了。”他说。
严河觉得,他最近压力过大,就是被《情书》这部电影的导演工作导致的。
既要理性地处理各种鸡毛蒜皮的、错综复杂的事情,又要抽离出来,美学地、情感地思考这个电影的故事如何表达,就像是一个人既要处理一整座城市的红绿灯如何设计才能让这座城市交通畅通,又要去思考如何让这些红绿灯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融入这座城市。
不能早一秒,也不能晚一秒,要让时机刚刚好——
严河觉得,他可能并不是累的,而是自己给了自己太多类似的思想包袱和压力。
“可能也是公司这边很多事情的压力也加到你身上了。”陈梓妍说,“很多工作本来都应该是制片人的工作,因为这部电影又是咱们自己投资、主控,很多原本由别人来分担的工作,全部到了你一个人身上。”
严河说:“当初做了决定要自己来做这部电影,那就必须承受这些。我们本来就不是专业的,只能边做边学。但现在我已经被告知了,我高估了我自己。”
陈梓妍点头,“不管是不是如医生所说的那样,你是因为压力过大才导致你出现了表情失控,至少检查出了这个问题,不然,继续这样持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呢。《情书》这部电影就算了,后面的戏,还是不要由我们自己主控了。”
“嗯。”严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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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河晚上回了孜园桥。
李治百和颜良都还在剧组,没有杀青。
仍然是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平时房子都有人定期来搞卫生,即使许久不回来住,也仍然干净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