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道:“话不能这么说,只是最低等秘境处理起来便如此困难,五十年前那次已是中等秘境,想必其中鬼怪也更为麻烦。”
“魇域第二次现世,是否代表当初之事并非偶然,两次现世时间仅相隔五十年,只怕后续这般情况越来越多,为了弟子安危,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冒险令弟子入秘境历练?”
另一人又道:“可据他说来,秘境内还能改变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换个思路,是否可以在有充足准备下入秘境,利用秘境可更改时间流速进行修炼,令本身天资不足之人也能经由苦练提升境界。”
老者道:“不可……目前对于秘境一事我们尚且知之甚少,若再出现五十年前之事,只会再次失去门派精锐弟子。”
那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沈栖游才意识到这些人应当是别派负责之人,许是弟子也在魇域中遭了不测,才想着到乾相宗知晓来龙去脉。
他们有问题相询,沈栖游毫不隐瞒一一作答,许是他言谈真诚,又事事详尽,长老也觉察出他应当并非杀害弟子真凶,便又问道:“你与姜怀所说唯一点不同——他说你联合他派弟子要取你性命,你却说是他先对你下手。他有司元纬作证,可你所说的萧望……我们派人查过,各大门派中并无此弟子,唯有凌云阁阁主叫此名字,他却说从未认识过你,也未压制修为到秘境之中,他的弟子皆能作证。”
沈栖游听着茫然,不知为何萧望要骗他,道:“可是,真的是他与我们几人一道破了秘境,江师姐……江师姐也知道他……”
姜怀抓住他手中没有证据,很快反驳道:“又是江师姐,你就是仗着江师姐如今无法醒来随意编排。何况若是我与司元纬要对你下手,你直接捏碎玉符离开便是。你区区筑基修为,最后反倒是我二人被逼入绝境离去,若不是有外人相帮如何做到?”
他看向长老:“季攸现在还在为那人隐藏名姓欺瞒宗门,我想事情已经很明晰了,他能破秘境离开是一回事,想要残害同门亦是板上钉钉!”
无论沈栖游如何辨白,也比不上姜怀有司元纬互相作证,他感受到长老审视与怀疑目光,只觉身心俱疲,除了一再坚持自己绝不会残害同人,也讲不出其他话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刻钟后,长老做出了决断。
“季攸杀害同门之事暂无证据,但确有联合外人对同门下手嫌疑,且干扰带队弟子决断。在彻底查清之前,季攸降为外门弟子,暂去弟子份额,宗门仅供日常所需,且需洒扫经纬殿一月以加反思——”
长老双手负于身后,已是不容辩驳语气,道:“季攸,你可有异议?”
沈栖游很快反应过来,长老在描述中已经相信他话语了,可姜怀证据在手,江葶苈一时未醒,对他而言,这已经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了。
沈栖游心中感激,垂着头,应道:“没有,多谢长老。”
姜怀显然极为不满这个决定,却碍于长老威严,只得干瞪眼盯着沈栖游,要将他身体钻出几个洞来。
他不怪长老处置,只觉姜怀此人心思恶毒,想不明白谢归忱为何要留他当徒弟?
若是为了那张脸,如今看来,倒像是一种侮辱。
乾相宗不该有如此弟子,人品,处事皆不符门中一贯作风,此人长留,只会坏了他宗门名声。
父亲向来不会容忍这样的弟子,只可惜,他如今尚对姜怀的存在无能为力,只能暂避锋芒,再寻他机。
他物品本就少,如今搬出内门弟子房,亦只带上那柄佩剑与弟子衣物,抱着半个行囊到了新住处——向来都是外门弟子朝内门进,少有当了内门弟子还被赶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怀故意将杜撰之事传开,路上不少弟子见了他小声议论,沈栖游加快步伐,避开了他人眼光。
他新居所在停云轩最偏僻一处,外门弟子鱼龙混杂,不乏有王公贵族为了令自家后辈得近仙缘,花费大价钱供乾相宗修缮新设施,以求得一个入门资格,本质上,便与为了正经修行而来的学子不是同一路人。
沈栖游独自住在最里处,也算得了清净,只是戒律堂设下的灵力禁制未解,他能修炼,却无法动用灵力。由停云轩至经纬殿又路途遥远,每日需卯时二刻起身,再花一个时辰行至经纬殿,打扫至酉时方能归返。
经纬殿位于立隼峰,是前书阁所在,后藏书阁搬迁,此地便近于废弃,只偶有弟子前来观赏峰中景致。
此峰种有许多沉聚河得来的枫香木,木味浓郁,林叶却极为脆弱。风过便能稀稀拉拉落下不少,打扫繁复无趣,平日里弟子轮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