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嗳,你快去请御医,你去告知郑内侍。”
“是是是。”
耳边有点乱,但他听到了绿依激动的声音,便心神一松。
他本想转过头看向绿依,却发现这一时一点力气都没有。
刚才的梦境在渐渐清醒后似乎很快变得模糊起来,是因为梦到的太多?难不成这是大限的前兆?
这一梦,似乎已经把十九年经历的人和事都梦了一遍,只是或清晰或模糊。
再想细想,便又开始头痛。
算了,一条命有今天没明天的,想那些还有什么用。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有点力气,勉强侧过头。
便看到瘦了一圈儿的绿依,又顶着肿成桃儿的眼睛,正梭寻着南宫羽的脸似哭似笑。
南宫羽勉强一笑:“回来就好。”只是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
“嗯嗯,奴婢没事,奴婢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主子晕倒,吓死奴婢了,主子喉咙很难受吧,奴婢拿水。”
喂完了水,又开始喂参汤。
绿依能平安回来,也得知没有人伤害她,便什么也不再想。
至于连绿依去了哪里,被谁带走的,去做了什么也没有问。
大势已去,和亲是他唯一的宿命,南楚皇宫马上就要和他无关。
而绿依看着他也是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出奇的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在她从南宫羽口中最终确认和亲一事无力改变后,再也撑不住,放肆的大哭了一场。
绿依年纪还小,想不了太复杂的事,但知道离开南楚皇宫是唯一的生路,而进入北越王宫可能就是新的、未知的死路。
似乎一切突然间就回到了原点,回到了主仆二人在望月宫相依为命的日子。
没有希望,没有将来,他们只是“活着”。
等待着他们的只有,在某一天悄无声息的消逝在望月宫,消逝在南楚皇宫和这个世间。
此事后,除了旁人会提到和亲诸事外,主仆二人再也没有提及过。
甚至萧泽的名字,和萧泽有关的任何事,主仆二人见面后都是只字不提,就像萧泽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