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起来晒干?”魏无心挠着乱发,这法儿王丹彤没教过他,因为王丹彤也不懂。
何况黄河、昆都仑河里鱼虾不多,哪如刚才那条河里鱼虾密集,如他所说,倒好像鱼群要抓他一样。
他和王丹彤常是拼命捕一天,不过捕到区区几条,勉强够吃两三天,绝留不到第四天,所以也不需要什么晒干存储之法儿。
赵凝霜见他什么也不懂,更心疼这几条鱼:
“你这厮,浑如野兽,只是乱吃。”
“吃了一分,倒糟蹋九分。”
“这七斤六两的大鱼,你居然想烤它?岂是能烤熟的?你将外面烤糊了,里面也还有生血。”
“再说,凭你和这小小的丫头,吃得了么?你们顶多吃一半,剩下一半只好喂蚂蚁。”
说完,她打个不响的响指。
陈飞雪等人立刻四散开来。
有去西厢房捡树枝、树叶的。
有去墙根水缸里舀水的。
有去正房取碗筷的。
动作迅速,分工明确,边墙卫的正兵在王凶狗面前,也不过如此了。
她自己在外面处置那条大鱼,找了块薄薄木片,将肉一片片切下来,晾晒到一块石头上,只抓着半个鱼头回屋,放到锅里。
孟清霞正好从水缸里舀了水,忙加到锅中。
陈飞雪取了树枝、树叶放在火盆中,却不肯点火,踢了周昏淡一脚。
周昏淡嘟嘟囔囔的将火点着。
没盐没油没酱,她到屋后的荒草丛里,随便抓了把土,扬到锅里,嘴上说:
“鱼是吃水土长大,我们吃鱼时,当然也放水土。”
“何况我们这里的土有滋味,放到锅里,和盐是一样,倒省着买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锅里水沸,热气腾腾,鱼香满屋,众人大口吸气。
那奄王闻着味道,不请而自来,甚至还自备了两根树枝做的筷子。
他没皮没脸的的往火盆旁一坐,举着筷子问:
“还没好么?本王等不得了!”
好歹是个王爷,抠门如赵凝霜者,也只得咬牙忍了。
又等一会儿,赵凝霜听了听锅内沸水之声,下令道:
“可以吃了。”
别人都围着火盆和破锅而坐,陈飞雪却端着个碗,坐的远远,不肯挨火。
众人风卷残云,连汤带水,眨眼间吃的精光。
奄王吃饱喝足,拍着肚子走了,走时还抱怨:
“下次多多煮些,这么一点,还不够本王塞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