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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发出手里最后一份新闻稿之后，霍与驰面向同事们，鼓励道：&ldo;各位辛苦了，晚餐就近订酒店，我请。&rdo;

这是城市的黄金地段，在这种地段的酒店，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好不好吃也另当别论，这些都不是重点，什么规格什么价钱才是重点。

面对这位以空降兵姿态商人的新总监，有年长姿态的同事低低笑着准备敲诈了：&ldo;霍总监请的第一顿工作餐，不上五星我们不去啊。&rdo;

男人笑了，垂手插在口袋里，四两拨千斤，&ldo;那是当然，明天各位手上的新闻稿，不上头版我不收啊。&rdo;

被反将一军，众人都笑开了，同时心底都有点数了，这位斯斯文文的霍总监看起来话不多，很好亲近的样子，内里藏着的手段，呵呵，还不好说呢。

&ldo;小许，&rdo;叫了声助理，霍与驰指示道：&ldo;开车送同事们去酒店吃饭，账款结我在我名下。&rdo;

听到他这么说，一旁的同事们纷纷讶异。

&ldo;总监，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rdo;

&ldo;霍总监，你不去，我们这顿算是为你接风的晚餐也不好吃了啊。&rdo;

霍与驰笑了下。

&ldo;这次不行，下次吧。&rdo;男人简单的解释道：&ldo;警方在现场的搜救行动还没有结束，我留下来跟踪一下新闻。&rdo;

&ldo;哦……&rdo;

这下子，连队伍中的老同事们都对这个空降总监有些另眼相看了。有经验的制作人都知道，现场后续就是充满花样镜头的存在，跟的好，所制作出的新闻稿分量足以和第一首头版相抗衡；而根的不好呢，那就纯属浪费时间，自讨苦吃。

一想到这是个苦活累活，立刻有踊跃分子提议了，&ldo;让总监留下来，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们派人留下来跟一下吧。&rdo;

&ldo;对啊。让对现场熟悉的人留下来。&rdo;

&ldo;哎，程倚庭，就你吧，我看你的新闻稿字数最多，刷刷刷好几页，你对工作最有热情了啊。&rdo;

程倚庭：&ldo;……&rdo;

忽然被点到名的程倚庭愣是没回过神，心想这事能用字数多少来定吗，有没有职业精神？啊，有没有职业精神？

咳，可惜，人民群众采纳意见的方式从来都是少数服从多数，于是一来二去，这事就这么定了。而刚才坚定要留下来的霍总监呢，现在更是坚定的要留下来。开玩笑，让程倚庭一个年轻的姑娘留在第一间加班，作为一个体恤下属的总监，这像话吗。

于是，最后就造成了这样一个令程倚庭最不想见到的局面：她和霍与驰，今晚要留下来，加个班。

&ldo;给，&rdo;一份便当塞进程倚庭手里，霍与驰在她身边坐下：&ldo;抱歉，今晚只能请你吃这个。&rdo;

&ldo;不用，&rdo;程倚庭接下便当盒，拿出零钱包，做出了一个掏钱的动作：&ldo;多少钱，我付给你。&rdo;

&ldo;把钱收起来，&rdo;霍与驰没有收钱，坐下吃饭，连语气连表情都是斯文不的：&ldo;不是我请你，是工作餐，明天公司后我找财务报销。&rdo;

他说的話，程倚庭不知道是真是假，一如当年他说爱她，后来又说不爱了，程倚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透过便利店的玻璃墙看过去，程倚庭看见玻璃上自己样子，表情有点冷。

他对她说：&ldo;有一次在酒店，看见你和你先生也在用餐。&rdo;

她没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ldo;是吗，抱歉，我没有看见你。&rdo;

两个人遂沉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霍与驰开口了，&ldo;你曾经一直想买的那本《纯粹理性批判》德文原版，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我买到了。如果我送给你，你会拒绝吧。&rdo;

程倚庭听到他这么说，有一个瞬间她有些失意。同从前那个少年比起来，此时这个霍与驰的声音分明是深沉的，或者说，是老。呵，多可怕，程倚庭想，霍与驰怎么可能是一个甘愿服老的人。

&ldo;啊，&rdo;她拨弄着手里的便当，安静地吃：&ldo;不用送我，我会拒绝。那本书我已经看过了，家里的书柜也已经有了这本书的全部版本。&rdo;